刘尚书转身便去了刘玉珠的院子,见屋门关着,原本就横亘着的怒气,直冲到脑门。
紧走几步,一脚踹在了门上。
因着是白天,刘玉珠母女并未插栓,门板直接就开了,刘尚书因这一脚用力太猛了,着力点一下子没了,便倒在了地上。
母女两个吓了一跳,等陈姨娘反应过来是刘尚书摔倒时,便急急上去搀扶。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刘尚书也不知道是心里委屈,还是摔得太疼,眼泪冲了出来。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
陈姨娘见状,立刻抖得跟鹌鹑一样,跪扶在他脚下,也嘤嘤哭了起来。
刘玉珠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披散着头发,缩在在床榻里。
“你让人去镇国公府传的什么信?”刘尚书扯着袖子按了按脸,有生以来第一次直接无视掉陈姨娘,直接进到了屋子里。
陈姨娘心凉身颤,跪着受不了,站起来又不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了。
“我……我没有啊。”刘玉珠转着眼睛不想承认。
“把她的身契拿出来,让管家送到国公府去吧。”刘尚书坐进了椅子里,无奈抚额。
“什么?”刘玉珠蒙了。
这是什么意思?就传个话儿,怎么就把人传过去了?
难道……
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小杏爬了床。
“这个贱婢!”陈姨娘显然是跟自己的女儿想到一块儿去了,恨恨的捶了下地面。
刘尚书斜了她一眼,说道,“我好好的女儿,让你教成了这样……”
“当年要不是疼你无依无靠,想要给你个倚仗,”刘尚书哽咽,“悔不该一时心软,让你将女儿带着身边,养得如此……如此不知羞耻。”
借机站了起来的陈姨娘,又跪了回去,“老爷这样说妾身,妾身悔愧难当,愿自请去家庙,为老爷夫人祈福,直到二姑娘出嫁,便一条白绫吊死在庙前。”
“姨娘!”刘玉珠也从床榻上冲了下来,赤着双脚跪在了陈姨娘身侧,“女儿也自请入家庙请罪。”
“嗳,走一步看一步吧,闹成了这样子,你悔不悔当时的一念之差啊。”刘尚书老泪纵横。
“女儿没有……”刘玉珠想否认,却对上了陈姨娘不赞同的眼神。
刘尚书是心偏了,又不是脑子偏了,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
即便现在镇国公世子跪在那里,说自己是用强的,刘尚书也是不可能信一个字儿的。
趁着他的心还在,把大事儿定下来才是正经儿。
母女两个哭起来,不再说一句话。
“到底是哪个丫鬟?身契可在你手里。”刘尚书怀抱着一丝希望,万一是外院儿的呢?他在府里的脸面,还是会剩下一层的。
“是……是小杏。”刘玉珠结巴着说道,“可我不知道她出去了。”
刘尚书拍案而起,“你不仅不知羞耻,还愚蠢至极。”
刘尚书闭上了眼,颤抖的袖管泄露了他的情绪。
“交给管事吧。”刘尚书终于开了口。
“父亲……”
“再若多言,现在就送你去家庙。”刘尚书吼了出来。
“明日起,你必须早与你嫡母请安,”刘尚书似下了某种决心,接着说道,“你不可再见你姨娘。”
“老爷,”陈姨娘仰起脸看向刘尚书,脸上先是惊吓接着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