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在厂里到处乱窜,这工厂还没有倒闭呢,你们一天无所事事的。”
“刚刚上午的广播思想课,下班前,给我写三千字感想交到我办公室来。”
黄东胜回说:“是是是,柴支书一直都是我学习的榜样,柴支书教育的对,你是我心里永垂不朽的丰碑。”
“你!”柴波光火冒三丈。
黄东胜抬头:“怎么了,柴支书,我有说错话吗。”
“对不起,我没读过什么书,说话没个分寸的,您一定要大人有大量。”
柴波光的火气又只能憋了回去。
看了看手上的中海牌手表,没时间浪费在这小子身上。
冷哼了一声:“不会说话,那就多学多看!”
“哪儿来的盲流,真的是。”
“记住,我会盯着你的,少一个字我找你麻烦。”
丢了这话之后,柴波光扭头就走了。
黄东胜背后赶紧开口:“柴支书好走。”
说完啪啪三个大鞠躬下去。
鞠的柴支书心脏都差点爆炸了。
这小子特么是不是存心的?
先是永垂不朽,又来三个大鞠躬?
但看他这样,不像是在戏弄他,只能吞进肚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在他走了之后。
张丽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你得罪了柴支书,以后在厂里会很难过。”
黄东胜回头笑了下:“没事,反正大不了走人,我本来就是一个盲流流落到的州城。”
这是在下套子。
告诉张丽,我这人没救的,你还是趁早打消了想法。
结果张丽瞪着他:“作为祖国的大好青年,你年纪不过二十来岁,讲这话,难道不觉得对不起国家的对你的培养吗?”
黄东胜回了句:“我是我妈生的,我吃的饭也是我和我爸自己种的。”
“爹妈生,自己劳动养活自己,我怎么就对不起国家培养了。”
“我又没有读过书,以前生产队干活,劳动成果都交给了国家。”
“包产到户,每年还交了公粮给国家。”
“我怎么就对不起国家培养了,国家培养了我啥,我又不是大学生。”
一句话,把张丽怼的脸通红。
因为黄东胜知道张丽是那种非常激昂的女同志。
那是正儿八经在马列主义光环下长大的。
每天都能从广播里听到她铿锵有力的声音,动不动就是国家危难时分,我们当代同志应该如何如何努力等等。
黄东胜就是想要倒刺她,让她反感。
让她打消对自己的想法,故而有此一说。
果然,张丽被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