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看完信后,眸光深邃而冰冷,缓缓转向燕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不要和任何人谈及,不然你被人扣上个通蜀的罪名就不好了。
你看看你擅自主动打开城门,放蜀军入城,然后未加抵抗就被俘虏,又莫名其妙放了回来,这不是间谍是什么?一旦罪名做实,那就是被夷灭三族之罪。”
燕屿闻言,面色骤变,双膝不由自主地微曲,他深知司马懿所言非虚,重重地点了点头,“司马都督请放心,燕屿自当谨言慎行,绝不会让此事外泄。”
实际上,司马懿的心中藏着一份格外的小心与谨慎。他深知在自己处于权力的漩涡中,每一封书信、每一个举动都可能成为他人手中的把柄或是攻讦的利器。司马懿的心思是不想让陈溢之给自己写信的事情被他人知道,自己也在第一时间烧毁了信件,不留下任何证据。
谨慎,是司马懿一辈子所坚持的底色。
司马懿正和燕屿谈着话,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费耀走了进来,大步流星地闯入屋内,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对着一旁的燕屿问道“你就是潼关守将燕屿?”费耀还在为因为被陈溢之假装燕屿骗了的事情,耿耿于怀。
“回费将军,末将正是燕屿。”燕屿身体有些战栗,仿佛看出来费耀是来兴师问罪的。
“燕屿!”费耀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震得燕屿高度紧张的身体为之一颤,“你身为潼关重镇的守将,肩负着保卫疆土的重任,却为何如此轻易地让敌人突破了防线,尤其是东侧城门,几乎找不到像样的抵抗痕迹,这简直是对我大魏军威的极大侮辱!你,燕屿,该当何罪?!”
燕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身体颤抖不已。他深知自己失职严重,磕头如捣蒜,额头与冰冷的地面发出“咚咚”的撞击声,向两位长官求饶。
司马都督,费将军,求你们开恩啊!”燕屿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他一边磕头一边哀求。
“司马都督,不严惩燕屿,恐怕难以服众,更难以向陛下交代。”费耀双手作揖,目光炯炯,等待着司马懿的回应。
司马懿的眼神在费耀与跪在地上的燕屿之间徘徊,心中犹如翻涌的江海,波涛汹涌。一抹冷冽的杀意在他心底悄然升起,他意识到,如果此刻下令处决燕屿,不仅能震慑军中那些军中的将领,给自己立威,正如杀掉那些被蜀军释放的那几个俘虏士兵一样,还能借此机会将陈溢之写信给自己的事情就此彻底掩盖。
但是转念一想,此时又有费耀在场,恐怕燕屿会为了保命说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