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行的勒勒车群运载了云中支援残燕建设的第一笔物资。布匹就有几十万,钢铁工具以及武器盔甲已经不能用件儿来计算了,得用吨来计算!还有云中产的酒和麦子,从粮食到物质货币全到建筑材料,全都包含了。
这一批货,足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因为真比这个时代西域或者辽东几个小国绑在一起的财富还要多。
不过能让如此大规模的财富从草原狼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甚至堪称嚣张的运输回去,做到这一点的前提,就是首先要把狼给喂饱了!
嫣然山,单于庭!风吹草低见牛羊,老中行说很迷茫!
这年头做汉奸都这么卷吗?
每年入春,是匈奴人最狼狈最穷的时候,漫长寒冬的四五个多月,没在蒙古高原待过的人无法想象零下四十度是种怎样的地狱,牲畜在暴风雪中腾挪,勉强啃着没有被雪覆盖住的枯草,整个部族冻死饿死的情况太常见了。
而到了入春,就算穷困潦倒到极点的匈奴人,也不会这个时候向南发动劫掠战争,不仅仅是让牲口增肥那么简单,瘦弱的战马,也实在经不起南下和秦汉步兵们的拉扯了。
可今年?一反常态,老上单于居然还有心思搞阅兵!
而且诸部匈奴还都应约而来了。
那马蹄子真是劈天盖地的砸大着大地,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重,在初春阳光的照耀下,地平线上都浮现出一股子金属的寒芒来。
一处小山坡上,足足上千头好不容易度过了寒冬,依旧吃得油光发亮的羊咩咩的惨叫着,每一头羊背后都用大锤向地里钉了一根木桩,然后给羊群来了个捆绑式,用柔韧的皮绳子结结实实的立绑在桩子上,仅仅羊脑袋露出来。
唔,也有点步兵阵的味道了。
在这些羊群惊恐不安中,山坡下,全身都披着重甲的铁人胯下夹着粗大的柳叶矛,甚至就连战马也挂着皮铁包裹的马铠,真就好像一道铁浪那样奔涌而来。
就算是仰攻,下一秒,鲜血依旧好像盛开的玫瑰那样绽放了出来,甚至凄厉的惨叫中,羊群领头的大角喜羊羊脑袋都被宽大的柳叶矛一矛扎砍了下来,打着旋非得老高,最后羊角咣当一下砸在了个匈奴铁骑的兜鍪脑袋上。
一阵冲锋过,两千匈奴铁骑亮晶晶的钢甲面儿都染上了一层红色,而山坡上的羊军则是全军覆没,就连钉着的木桩子都是被重骑兵撞倒,把土块儿都给撅了起来,眼看着这群重骑兵又兜着战马奔了回来,另一处山底下的单于营寨,数以万计的单于控弦之士禁不住喧嚣的欢呼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