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摇头:“不行……让我缓缓。”
家里一个来月没打扫,到处都一层灰。锅冷灶凉,蜂窝煤炉也还没烧,厨房里要什么没什么。
可眼下又累又饿,实在不想动啊!
这时,门口传来小婉的呼唤声。
“黄叔!”
黄河水勉强起身,脚步疲乏走出去。
片刻后,他笑嘻嘻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瓷盆回来,手上捏着一个油纸袋,里头卷着几个鸡蛋饼。
儿子和老伴闻到香味儿,瞬间起身凑过来。
“哇!饺子!竟是饺子!”
“骨头汤!还有鸡蛋饼啊!”
一家仨口围着瓷盆津津有味吃着,皆是满脸的憨足。
黄河水瞪了儿子一眼,道:“瞧见没?远亲不如近邻!好的邻居偶尔比亲戚靠谱多了!”
儿子冷哼一声,不置可否,继续埋头吃着。
老伴不经意问:“老黄,你明早就上班去了呀?还是要歇一天?”
“这么多天没去单位。”黄河水摇头:“哪里还能歇多一天!要不是小婉和小林分担了我的活,总编指不定早生气了。”
老伴一听到“总编”两字,眸光落在对面狼吞虎咽的儿子身上。
“要不……你跟李总编求求情,看看能不能酌情通融一下?”
黄河水瞪了瞪老伴,摇头:“他连钢笔都拿不好,你让他去干啥?赶苍蝇还是打蚊子?”
老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不料,儿子也丝毫不领情。
“妈,你干啥啊?我都说了!我将来是要去闯天下的!让我去杂志社里跟一堆书打交道,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老两口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无语,只能埋头继续吃。
……
对面,主屋灯下
江婉冥思苦想,手中的钢笔时不时划拉一下,补上一两个词。
灯光洒在四周,将她娟秀笔直的影子拉得有些长。
后方的陆子豪侧开她的影子,努力借着灯光,正在笨拙摆弄着针线。
“江婉……你有空不?”
她头也不抬,低声:“没空,在改文。”
师傅说她这篇散文诗颇不错,让她必须精益求精再修改几遍,然后寄去省城文化局参赛。
过几天就会截止投稿,明天一早必须寄出,省得误了参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