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晚上会起来煮鸡蛋羹,其他人只能拼命灌水喝水,祈祷她早些消气。
韩栋梁感激收下。
江婉拉住他,低声叮嘱:“你有空就常去火车站那边。子豪如果需要照应,我让他去找你。你能帮就搭把手。对了,跟你朋友也说一声。”
“好。”韩栋梁满口应下。
反正他几乎天天都会去,自家人需要搭把手,自然没问题啊!
那天晚上,陆子豪比以前又晚了半个多小时。
三个女人都已经吃饱,给他留了饭菜在蜂窝煤炉上。
江婉给他端过来。
他答了谢,立刻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吃着。
江婉微微蹙眉,一边擦拭着旧钢笔,一边假装不经意反问。
“你中午没回来吃啊?”
陆子豪咕哝饭菜,答:“出门那会儿带了两个土豆,中午应付吃了。”
江婉似乎丝毫不在意,道:“街道天天扫,天天脏,也犯不着扫得太认真。你肠胃不好,午饭还是要回家吃。”
“没事!”陆子豪大口大口啃着葱油饼,“我这一阵子都喝小米粥,肠胃好得很!”
江婉看着他难掩疲惫的眉眼,故意问:“是不是姓朱的又找由头抓弄你?”
陆子豪连连摇头:“他不敢了!他那自行车都快散架了,找人来逮我,却总逮不着。”
江婉“哦”一声,问:“那你的活儿是不是轻松许多?”
陆子豪好看的眉头微动,答:“还行……还行。”
江婉见他明显在遮掩,便没再继续问下去。
陆子豪吃饱后,匆匆洗了个热水澡,等不及将发丝晾干,就歪在躺椅上晕晕欲睡。
江婉只好丢一条干毛巾给他。
谁知他已经入睡,丝毫没察觉到身上的毛巾。
江婉看不过去,只好上前去帮他擦干。
他迷糊惊醒,见是她在身旁,立刻放松警惕懒洋洋躺了回去。
江婉慢慢擦着,手上的动作很轻柔。
这几年大多数男人都喜欢剪又短又平的发型,清洗容易,也不用费钱去剪。
他却不喜欢,一直都是后面平整,前方的发丝有两三寸长短,微微的幅度自然拱起。
发丝乌黑,带着一抹坚硬感。刚刚擦干,便一根根分明,蓬松而亮泽。
江婉忍不住有些羡慕。
“你怎么不学西方绅士那样,把发丝都贴在头皮上?”
陆子豪迷糊嘀咕:“……不喜欢。只有那些头发少,油头粉面的男人才爱那么干。”
江婉被他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