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有时也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让她那颗坚毅、孤独的心仿佛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但是家的温暖于她来讲,离开的太久了,——八岁前的记忆被血与火的时光磨成了朦胧的回忆。
纪无双思维延伸,又想起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里,只有短暂的两年时间过的比较稳定,这种稳定也只是相对于一生都没出过大山的人而言。在这两年里,纪无双在严师的教导下,打下了坚实的武学根底。
而江湖中人,刀口舔血。那以后的日子里,都是东奔西跑,在无穷无尽的追杀与被杀的日子里度过,这个时间里,她也杀出一个让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外号“血蝴蝶”。
经无双最后和师父回到老家…立寨…师父去世…赴江都杀侯参将…受伤被杨勉所救。这一幕幕在她的脑子里忽明忽暗,清晰而朦胧,跟走马灯似的轮流变换。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多时,大脑由最先的兴奋变成清醒,而后逐渐变模糊,在某一刻她终于睡着了。——这一觉醒来已是申时末了,她看着有些模糊的房顶,呆呆傻傻的,午睡醒后,短暂的昏晕正在慢慢的散去,由昏沉慢慢变得清晰而清醒。
“水车在丰水期与枯水期的提水能力是不一样的,……水流的速度与水位的高低也是决定提水能力的关键因素。”杨勉喃喃自语,从未时开始写,到现在申时末了,中间断断续续,也差不多写了三分之一。不过还好,越往后写越是得心应手,感觉手也没有那么酸痛了,书写也流畅了很多。杨勉坐的久了,感觉腰有些疼,便站了起来,往大门外走去。——是该活动活动了。
纪无双起床后来到堂屋一看,桌子上放着一叠写好字的纸片,她便坐下来拿着看了起来,字还方正,全是白话文到也好理解,只是有些句子要多读几遍才能理解其含义。其中再也没有了,比如:作用力、动能,这样的字句。纪无双轻声嘀咕着,“这应该是最通俗易懂的了吧?“山上的易先生应该一看就明白,山上就他学问最高了。这个杨勉,他一身才学,怎么就愿意留在村里做这些奇奇怪怪的的事呢?”
“起来啦,睡的还好?”刚进门的杨勉又用他那欠揍的脸对着纪无双微笑着问道。
“再不起来天都黑了,只是刚醒的时候有点不舒服,头晕。”纪无双抬起头看了一眼杨勉,又低下看着手的纸片:“你中午没睡觉?就一直在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