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砖屑弥漫,尘灰洋洋洒洒遮挡了视线。
慕慈持弓冷冷望着那里,直到灰尘落尽,依旧没有动静。
漂亮的丹凤眸眯了眯,‘嗖’一声射出第二箭。
尖利的簇头劈开第一支箭的羽尾,贯穿的力道带的第一支箭直接穿透了砖墙,伴着一声闷哼一人高举双手从垛口处转出。
“慕姑娘,饶命,我也是被逼的。”
男人三十多岁,面容白皙五官稍显秀美,一双眼望过来时怯怯的,可慕慈不只是十六岁的侯府嫡女,阅人无数又怎会看不出他眸底的那抹阴毒。
她视线在男人身上扫过,提着弓走了过去,“被何人逼迫?”
男人握紧的拳微松,低垂的眸子望着女人越来越近的脚步,似是害怕般嗫喏的说不出声。
“是何人?”慕慈脚步未停,厉声道。
男人似是吓得一哆嗦,垂落的胳膊下意识的抬起夹紧,就在慕慈的脚离他还有一臂之距时,怯弱的眼神闪过一抹阴鸷,忽的抬手就要将掌中的东西挥出。
只是手臂半张时,女人手中的弓如网般罩在了他的头上,弓弦勒紧他脖子的同时慕慈一跃而起手腕一转人已到了他身后,搅紧的的弓弦瞬间勒断了男人的脖子。
随着男人手臂垂落,拳头松开一把细入毛发的银针坠落在地。
慕慈松了弓,男人‘砰’一声栽到了地上,她移步慢悠悠到了他刚刚藏身之处,望着被穿墙而出箭矢刺入右肩的男人,挑眉道:“看来你的命更值钱。”
刚刚的男人身上无伤,可之前那声闷哼她听得清清楚楚,只能说明垛后还有人。
所以她才毫不犹豫的将人杀了。
男人背靠在墙面,那张同刚刚男人极为相似的脸上都是恨意,“你杀了兄长,若不杀我定会杀你报仇。”
慕慈指了指城上满地的尸体,“知道他们为何会死吗?”
男人怒目瞪着她并未言语。
慕慈嗤笑一声,“因为你们太蠢太心急,换做是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定不会打草惊蛇。”
她对着城外打了个安全的手势,这才接着道:“知己知彼,连对手实力如何都不知晓便摆出请君入瓮,还真当所有人都如你们这般蠢材。”
男人被一顿讥讽,顿时恼羞成怒道:“是我疏漏又如何,城中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定会加派人手过来,到时你必死无疑。”
“啧啧,”慕慈一脸嫌弃,“还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男人一向被吹捧惯了,接连被慕慈讥讽,再也忍受不住讥讽道:“蠢的是你,你以为我们只埋伏了你么?在你带兵到城下时,我们的人已经去包抄你的营帐。”
他得意道:“足足四万精锐,那些毫无实战的京军怕是要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了。”
慕慈挑眉,“是吗?既如此暂留你命,且看跪地求饶的是谁。”
男人冷哼一声,“看你嘴硬到何时……”
还没说完,就见慕慈捡起一侧散落的箭矢,下一瞬甩出箭簇直接刺穿他的肩胛将人钉在了墙上,听着他惨叫声,淡淡道:“怂货。”
她没在理会男人,转身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
老六和乌鸦先一步到了城墙上,见慕慈无碍一颗心才算落下。
刚刚从城下都能看到飞射的箭矢,那般密集,也只有姑娘才可做到如此完美反杀。
老六望着惨叫的男人,屈指弹在箭尾,满意的看着男人因为疼痛瞪圆的眼睛,扭头问道:“姑娘,营帐那边传信一切顺利。”
慕慈望向城外,她已提前做了部署,再加上莫衡在,那些人讨不到好处。
她点头,对着一旁的张数道:“把人部署下去,等我们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