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也不太懂这些衣料,单看质地,看光亮程度,比以前游历时见过的,富贵人家穿着,只好不差。
此人手边捏着一方白帕子,咳嗽便捂着嘴,拿开便可看见嘴角隐隐血丝,已经咳得伤了肺腑。
一见方后来上了车,旁边服侍的那位精壮骑手,马上躬身施了一礼:“麻烦小友,帮忙看看我家主人的病情。”
方后来跟着滕姑娘学的着实不多,但这情况,不用高明医术,只用眼看去,是个郎中都能看出来,这公子整个人都开始虚脱了。
方后来手上一搭脉,分明脉象漂浮无力。
方后来赶紧道:“他病的不轻,你们赶紧要找个郎中。”看着对方愕然,又马上澄清:“我真的不是郎中,只是跟人略略偷学了点皮毛。”
正主已经无力说话,旁边人帮着回道:“我们这一路走过来,沿路的城池里,郎中都看过了,开的药都没有见效的。”
方后来干想了半天,实在无法,也不知道怎么开药,便道:“我这里,只有别人送的些培元固本的丸药,还有些刀伤药、烫伤药,杂七杂八的,怕是没有对症的。”说着把银子拿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坐凳上。“实在是小子学识浅薄,帮不上忙。”
精壮骑手赶紧将银子塞给方后来:“小友,这银子就是出诊费,切勿放在心上。我们本也不报什么彻底治愈的希望,只是这一路,我家公子实在是咳的厉害,已经三天粥水不进了,想请小友施针推拿,或者也弄个什么药丸,缓解一下也行,不然这马车颠簸,路上辛苦,公子怕连赶路也难了。”
方后来手捏银子,还没说话,那公子斜靠着,半眯着眼,强撑吐出几个字:“不用管我,尽快去。”说罢一阵喘息,又是大咳。
那骑手叹气一声,看着方后来,面上掩盖不住的失望,言语急切:“小友当真没有办法吗,钱不是问题。”
方后来伸手再搭了一次脉,又问:“别的郎中都看不出来是患了何病?”
那骑手粗壮的眉毛皱到了一起,这小郎中,果真是不行,看不出来问题。
便出声解释:“几位郎中都说,就是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又在路途中被蛇咬伤,之后思虑过度导致的。当时在燕国找了名医,当时是治好了,但我们上路之后,病情复发。自此后,沿路每个郎中开的药,都没有什么效果。郎中都说这蛇毒少见,应是蛇毒没有拔除干净,只能去平川城看看。”
说着看了看旁边昏昏沉沉的公子,面上忧心忡忡:“我们原本也就是去平川城做生意,平川城素来多蛇药,我们也想着早点去那里求医,应该更好。结果路上关口耽误了时间,赶路也匆忙劳累,公子病的愈发厉害了,如今一天只得清醒一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