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将金针包抛了回去,口中不以为然,哂笑:“什么走四方的郎中,不过是仗着略懂医术,走村串户骗人的江湖游医。”
方后来当然不会反驳,就着话,低眉顺眼地谄媚:“将军果然见多识广。”
张将军将刀用布擦了擦,收回鞘中,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方后来抬起头来,看着张将军,一脸老实:“不敢瞒将军,小的姓袁,叫袁小绪。”
“姓袁的,凡我山上的弟兄,你尽全力医治。便饶你不死。”
张将军指着横七竖八躺着的众人:“与你一起闯关的那些挨刀货,你且看着,若不费什么药的,救好了抓上山当肉票,等人来赎。”
“救起来费功夫的,就告诉我,我一刀结果了他,省得受罪。”
方后来口中应承着:“但凭将军吩咐。”心道:“这当真视人命如草芥,毒辣的很。”
方后来也只是懂个半吊子的医术,主要是想混上山。
他走上前,便胡乱给他们用了些金创药,便去回话说都还不错,都能救。
张将军便指挥着被抓的俘虏,将战利品和那些个伤重的人,都用车推上山去。
这山与珩山极为不同,珩山山势要高些,满是巨树,这里的山不及珩山一半高。
一路上山,所见奇石不断,有如石笋,有如鱼石。放眼望去,只有少许地方,覆盖着些杂乱低矮的灌木。
路很难走,耗费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才都上了山。
山上当前一座大门楼,门楼后面立着一座四方大院,院子前有一处开裂的大石,进来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破旧的牌匾,上面写着“大珂寨”三个字。
进入寨内,四围角落里有多个了望台,已经破旧,只是寨墙还算完整。
方后来这些俘虏本就大多带伤,还被当做苦力推车,还费了九牛之力,速度慢了,时不时被鞭子抽上一抽。
等进了大珂寨院内,便见当中一眼泉水从池子中央冒出,渴极了的众人,一拥而上,围着池子,大口拼命喝了起来,喝完俱都累的趴在地上。
张将军皱眉,唤过几名山匪:“多派几个人手,把他们都押到后山洞内看管,两天管一顿粥,
若过半个月还无人来赎,捡那有病的、没钱的,先砍了。咱们山上可不白养人。”
几名山匪得令,将哭哭啼啼的众人枪戳鞭赶着,带到了后山洞内。
这山洞与寨子一条小路相连,也就三四十丈远,洞口看着倒是极大。
方后来进得洞来,发现那山洞高约两丈,宽三丈,开阔的很。
走进去地上布满了黑色碎渣,不似泥土,质地坚硬,门口还摆着些箩筐、铁钎与锄头,看着是个矿洞。
越往里走,倒是有些奇怪气味出来,闻着极不舒服。
那押送的山匪,与门口几名看守随意打了个招呼,便将众人往里赶。
一个看守头前领路,边打量着方后来这批人,边嘀咕:
“你们这次抓的肥羊看着不错嘛,捞了不少银子吧,老子他莫的就辛苦咯,被罚在这里守门。”
“你他娘的,知道个屁。”那押送的山匪没好气回答:“我可宁愿在这里看门。这次下山可遇到扎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