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能明说,只好反问:“那你又怎么能笃定,那七连城破不了平川城?”
素姑娘一愣,反复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说实话,我现在也不能笃定。”
“那不就结了。不要仗着你有点手段。”方后来叮嘱道,“我当初刚刚学了阵法,有点成就,便以为自己能扶摇直上三千里了。结果还不是被人一路追杀,打得跟丧家之犬一样。”
“来来,说说你的故事。”素姑娘来了兴趣,将酒坛摆在地上,看着方后来,“你这人胆小是胆小,但好歹有点意思。”
“我哪有什么故事,”这次轮到方后来先跑了,他拎着酒坛越过素姑娘,打断了话题,一路往外,“这甬道里阴森森的,走快点。”
穿过酒楼大堂,依旧是空荡荡的,虽然此时离着饭点还早,可店里板凳歪歪斜斜,桌子上筷子筒也摆的一张桌一个样,很不规整。
而那两个懒伙计不收拾东西,又不知道躲哪里去玩耍去了。
方后来正好借机数落他们一番,转移素姑娘的话题。
于是,他一边去侧边门里牵了马车过来,一边跟素姑娘唠叨:“你好歹在平川三城都有个酒楼,难不成别的地方和这里一个样,伙计们都懒得很吗?连桌子筷子都不收拾?”
素姑娘帮着套好车,又把酒坛往车上搬:“差不多,伙计都很懒。也不指着他们挣钱。”
“那你开着些酒楼做摆设?这不用租金的吗?”方后来在车上接过酒坛摆好,继续问。
“都是些地段差的位置,已经买下来了,主要是价格便宜,就算做个落脚的地方。”素姑娘道,“原先还想着开个大酒庄,狠狠赚它一笔钱。但我一个人事太多,光送酒都来不及了,哪还有精力去管这些个酒楼的买卖。”
“忙不过来,你不会雇人吗?你怕不是连雇人的钱都想省下来吧?”方后来觉得不可思议。
“你别说,我真还有这想法。”素姑娘低声哼哼道,“我其实也不太懂做生意,这开酒楼还要算账,管人,还要与街面上,官府里的人打交道。我还真懒得烦这个事。”
素姑娘跳上了车舆,看方后来将垫子铺好,她手一拦:“今个你别躺着了,你去赶车,我睡会。”
方后来无所谓,直接去坐在了车夫位:“那,咱往哪里去送?”
“往城西头那里,过了太医院,在往前两条街,工部李侍郎与巡城司李都督府上去送酒。”素姑娘往车舆里的垫子上一躺,又道,“咱们绕着城墙下走,从外侧穿过去。那里安静些,我也好睡一会。”
“好嘞,我走慢点,你好好睡一会。”方后来一拽缰绳,把马车往城墙边驶去。
马车没走两步,素姑娘仰面朝天,躺着又问了:“小月说,这院子里做活的工匠,都是城外大珂寨的寨民。你被撸上山的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