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知道了啊,”余秽的神色无悲无喜:“他们知道了,属于这个寨子的生息蛊已经没了。”
夏青溪有些讶异:“你和他们说了?”
“说什么?”余秽侧眸看向夏青溪。
夏青溪道:“说生息蛊被我用了。”
余秽摇摇头,垂眸静静的看着夏青溪:“我没有这么说。”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
余秽眼皮轻垂,长睫在眼下洒下了一轮阴影,隐在暗处的神色不明,他淡淡道:“他们之前推举苗巫,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就是他找到了生息蛊吗,不就是因为生息蛊在他那吗。”
“但我告诉他们,苗巫所说的找到生息蛊的事其实是假的,他其实并没有找到生息蛊。”
“生息蛊已经在余苗巫被他设计至死的时候,就已经随着余苗巫的死亡而消亡了。”
“至于苗巫,他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你们,真实的情况就是——”
“你们都要完了。”
听到这儿,夏青溪有些疑惑:“苗巫没有反驳或是为自己辩解吗?”
“当然有啊。”余秽眸光淡淡:“但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人会信他。”
“我只是小小的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思路而已,他们就朝着自己想要看到的,想要知道的方向去想了。”
“他们认为,就是因为苗巫,生息蛊才会丢,近些年来他们才会诸事不顺,才会让神明不再偏爱他们。”
“有人来做那个替罪羊,做那个众矢之的,他们当然高兴了。”
“呵。”说到这,余秽轻撩起眼皮,嘲讽的轻嗤出声:“何其相似啊。”
“当初对于我的那些传言,不就是这么流传出来的吗。”
“他们明明知道了,明明经历过相似的事情了,但他们还是依旧不知悔改。”
“愚蠢,但不可怜。”余秽面无表情的摆弄着手上的饰品,轻阖的眼皮下满是冷意:“咎由自取,自取灭亡。”
闻言,夏青溪只是了然的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知道了你应该才是真正的现任苗巫,并且现在苗巫也已经死了,你要出来的话,他们会同意?”夏青溪侧眸看向余秽,询问道。
如果说生息蛊是一个寨子长盛久安的最大保障,那么苗巫这一职位就是它的最后一个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