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绪刚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
“偏偏是广平王妃,就怕她看见我们萧家人罚得更重了。”
萧明瑞稳住萧明绪说道,
“先别急,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王妃有心减免刑罚,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不好更改,等人少了之后我们再去找广平王妃。”
学子在戒律堂受罚的时候,是不允许有人旁观的,这也算是给那受罚的学子留一点体面。
“你去找齐观茗,我去找张夫子。”
“好。”
萧明瑞口中的张夫子叫做张守则,他是戒律堂负责处理男院事务的管事,张守则原来是鸿胪寺的官员,他从鸿胪寺退下之后就来了太学,萧明礼也是在他的推荐下去的鸿胪寺。
所以萧明瑞心中想着说动张守则去为江图南说情,而萧明绪去找齐观茗,这样也保险一些。
“我愿意受罚!”
萧明绪和萧明瑞皆是一惊,就连孟景琛也没想到江图南居然会做此反应。
江图南直接跪在戒律堂前,将自己的学生令牌举过头顶,
“学生在此状告兵部侍郎之女章琪...”
“江图南!”
广平王妃声音带着一丝怒气,但眼里的情绪分明是在提醒江图南,
“女学学子随意攀告同门,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学生愿意承担责罚。”
江图南心中憋着一口气,刚刚章琪那嚣张的样子,看来在星澜院没少为难叶如蓁,怪不得她感觉最近的叶如蓁奇奇怪怪。
从小到大,江图南要是说没有受到过排挤那是假的,没有父母的小孩在那个年纪的人看来总是异类。
江图南至今还记得那时一群小孩围着自己唱的歌谣,以及事后那些小孩家长云淡风轻的解释。
所以江图南对于这样的霸凌事件无法轻轻放下。
“你要告她什么?未着女学规定服饰吗?”
广平王妃不知道江图南为何要这么轴,她只知道若是江图南真要告,这件事情定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本来女学的举办就遭到许多官员的反对,要是因此让他们找到一个参女学的由头,自己定会多了许多麻烦。
“大兴律法规定,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捏造事实或者掩盖事实真相的方式,骗取款额超过三百两可立案问罪。”
广平王妃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严肃开口道,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若是江图南只是攀扯一些着装或者欺骗同窗之类的东西,在戒律堂就可以解决,但要是上升到律法,可就不是戒律堂能管的了。
“学生知道,此事证据确凿,学生并没有说谎,不过...”
江图南抬头对上广平王妃的目光,
“王妃要是想息事宁人,如今字据就在您手里,您毁了就是。”
“你疯了吗?”
章琪眼里是满满的震惊,就这么点事情,江图南居然上升到律法层面了,要是真给她上告成功,那自己这辈子也就完了。
萧明瑞和萧明绪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萧明绪喃喃道,
“小南南这是在玩火啊。”
“够了!”
成章乡君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语气不容拒绝,
“此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