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頔很快把剩下的药都送进了卧室,顺便还贴心地准备了食物和水。
临走前,他担忧地看了眼坐在门边的顾清焰。
后者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下楼时,碰上了白夜。
“怎么样啊?”
“四十点三度。”萧頔叹气,“傅哥在里面照顾呢……哦,对了,外头还有个门神。”
“门神?”
“顾小姐咯,她怕傅哥心情不好,会弄伤言卿。”
“嘶,”白夜挠了挠头,“每个字我都认识,组合起来就理解不了了。”
“由她吧,我是劝不动。”
白夜乐了,“该说不说,这个姓顾的小妞还挺仗义。”
……
主卧。
又量了次体温,高烧已经退了。
言卿的哭声弱了许多,随着药液进入身体,似乎渐渐昏睡了过去。
虽然已经不需要,傅妄烬仍靠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腕,不肯放松力道。
言卿的手腕细而白,像是某种精心烧制出的昂贵瓷器,脆得一捏就碎了。
相比之下,握着她的这只手,宽大粗粝,骨节分明,手背脉络青筋凸起,无端显得狰狞。
视线在言卿脸上停了会儿,傅妄烬舌尖在后槽牙磨了磨,露出了危险十足的笑容。
对付不听话的小东西,他就不该心慈手软。
比如说,把她变成小傻子,拴在腰上,走到哪儿都带着。
也挺好。
不过…
他的指腹一下下摩挲着言卿的唇。
变成了小傻子,这张漂亮的小嘴就说不出叫人心颤的话了。
也不会骗人了。
或者……还是打断腿更划算些?不耽误她哄人。
被傅妄烬用渗人的目光盯着,言卿是一点都没感觉到。
从噩梦中脱出身来,她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嘴里渴得厉害,仿佛有团火在燃烧,嗓子也干涩发痛,吞咽像是有砂纸在磨。
“渴……我要喝水……”
眉头蹙起,不满的嘟囔从唇边溢出,
“我要水……”
傅妄烬眯了眯眼,过了片刻才勾了个笑。
不是怕他怕得要死么?
现在又他妈的蹬鼻子上脸,这要那不要的。
还给她惯出毛病了。
“张嘴。”
盛着水的玻璃杯沿抵在了言卿唇边。
干燥发热的唇瓣感觉到了玻璃的冰凉,虽然意识模糊,言卿还是努力地张开嘴唇,渴求清甜的水。
玻璃杯慢慢往下倾斜,水却迟迟倒不出来。
傅妄烬挑了挑眉,“啧”了一声,然后把水杯放回了床头柜上。
这么个喂法,他手要是不小心一抖,不知道言卿会不会被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