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内,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屏幕上红点缓慢移动的闪烁,偶尔打破这份死寂。诺亚的移动轨迹已经接近营地南侧的出口,但那附近的巡逻队密度依然很高,像一张随时可能收紧的网。
艾丽丝站在屏幕前,双手紧紧抓着操作台的边缘,指尖几乎发白。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诺亚的标记点,仿佛用意志力在为他清扫前路。米尔斯站在她身旁,尽管平时他总是有办法用幽默缓和紧张气氛,但这次,他的脸上也写满了担忧。
“诺亚的步伐有些慢了……他是不是受伤了?还是情绪过于紧张?不,不可能出问题,他是一名优秀的士兵,他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如果被发现怎么办?我是否应该提前撤离他?还是再等一等?”
艾丽丝感到胸口有些发闷。这并非她第一次指挥这样的任务,但这次却格外不同。诺亚的情况特殊,他的每一步都在与危险擦肩而过,而她每一个指令都可能是生死攸关的决定。
“他必须成功。他的行动关系到我们下一阶段的计划,也关系到整个小队的士气。如果他失败了……”
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停止那些无用的假设。“作为指挥官,我不能被情绪牵制。”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但紧张感仍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的心。
米尔斯注意到艾丽丝的紧绷状态。他了解她一向冷静果断,但此刻,她的肩膀微微僵硬,手指也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这些细微的变化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他开口试图缓解气氛:“艾丽丝,他会做到的。诺亚比你想象的更有韧性,而且我们都知道,他从不让人失望。”
艾丽丝没有转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我不是在怀疑他,我只是……担心情况会失控。”她的语调依旧平稳,但仔细听,能捕捉到其中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米尔斯走近一步,低声说道:“你已经为他争取了最好的撤离机会。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了。艾丽丝,我们需要相信他。”
艾丽丝终于转过头,看着米尔斯,目光复杂。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稍稍放松了一些:“我相信他,否则我不会派他执行这次任务。但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是我亲自去,会不会更好?”
米尔斯轻轻哼了一声,眼中带着几分不赞同:“如果是你,那才是全队最大的危险。你是我们的核心。如果指挥官出事,我们其他人该怎么行动?”
艾丽丝微微一怔。她知道米尔斯的话有道理,但这并不能完全抹去她心中的不安。
“这不仅仅是指挥的问题。”艾丽丝低声说,“是责任。如果因为我的决策,让诺亚……”她没有说下去,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