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后宫不得干政”,贤妃闭了嘴。
贺临璋见她面色不好,便给她夹了菜:“你也劝劝你父亲,贪墨一事若发生在别人身上,早就严惩了!朕看在你哥哥和你的份上才从轻发落,只是没让他上朝,归还银两已经是格外开恩。”
看着皇帝严肃的神色,贤妃面上温顺道:“是,多谢陛下体恤,臣妾会好好劝劝父亲的。”实则内心气的不行!
正二品大员不准上朝,同僚们谁还会拿正眼瞧他?久而久之,朝堂哪里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贤妃原本想着自己有孕之后,等顺利诞下皇子,朝堂有父亲,后宫她是宠妃,扶持孩子上位的机会就大了。
哪里能想到父亲竟然在京城不远处的官道修建上贪墨了银两,好巧不巧陛下的马车因官道塌方而被拦,引出了一系列贪墨案。
而自己也因身子弱保不住腹中胎儿!
这几个月,她的心境真是从欣喜到失望,从天上到地下,碎得不要不要的!
午膳之后,贺临璋说近日事忙,便不过来了,贤妃牵着他的手依依不舍送到宫门口才目送人远去。
贺临璋回了御书房继续处理公务,没多久,户部尚书求见。
“陛下,每年从十月下旬开始,就要准备冬季防寒的事宜了。今年国库追回了一部分赃银,又自查了往年朝臣借的债务,一一清债,银钱上倒还算过得去。但是钦天监观测星象,又结合历法推算,今年很可能会遇上百年不遇的寒潮。粮食,以及供难民临时居住的屋舍恐怕不足,臣特来找陛下商量对策。”
现在是九月上旬,最快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入冬,大周北方干冷,南方湿冷,每个冬天都要冻死人。如果遇上百年难遇的寒潮,那更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
贺临璋眉头一皱:“爱卿有何想法?”
户部尚书道:“粮食倒是可以先在各地采买一批储备起来,以往也是这么做的。但是临时救助的屋舍实在太耗费人力、物力和财力,往年都不太够用,若真是遇上百年不遇的寒潮,那更是杯水车薪。”
其实说到底,还是银钱不足,银子足够多,也就没那么愁了!
贺临璋自登基以来,实行与民休养生息的仁政,减轻税负,每年征税少了,国库一直紧巴巴的,导致他想去好好提高民生福祉,都无计可施。
之前太后怪罪他治理不善,连小孩子都流落街头,他就拨了一笔银子专门在各地修建救济署,可那说到底还是治标不治本,若是寒潮一来,根本接收不了那么多受灾的百姓。
“先尽最大努力准备着吧。”贺临璋也知道症结就在钱上,不可能一夜暴富,只有先能做多少是多少了。
“还有,发公文给各州县,务必要督促百姓提早加固屋舍,备足过冬的柴火和粮食,尽力自救。”贺临璋吩咐道。
户部尚书点头退下。
贺临璋捏了捏眉心,很是疲惫。先皇当年积劳成疾,四十九岁因病去世,他才十九岁,匆匆接过江山,根基不稳,再加上藩王叛乱,平叛花费了大量银子,这几年国库不丰,其实一直在艰难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