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有点支支吾吾:“报,报是报了。不过……后来大人又撤诉了。”
太后眯眯眼睛:“为何?不说实话还想让哀家出面替你们说情?欺瞒哀家,你们好大的胆子!”
赵管家立即磕头道:“不敢欺瞒太后,奴才说,这就说。是这样的,舒妃娘娘给了一万两银票,可是……可是其中的三千两被二公子拿去赌钱,都赌输了……”
赵管家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太后的神色,继续道:“最后只付了七千两,买了七千两的布匹。舒大人一开始报了官,后来想到这一茬,金额对不上,便又撤诉了,免得京兆尹审案,消息传到舒妃娘娘耳朵里去,惹出嫌隙。”
太后冷哼一声:“所以,舒妃就是那个冤大头,花了一万两,结果三千两被舒家二郎赌输了,买了七千两的破布拿去陛下眼前邀功是不是?”
赵管家颓败地点点头:“现如今陛下斥责,说舒家和舒妃办事不利,欺君罔上,舒大人又不敢报官追回银两,舒妃娘娘还怀着身孕,为这事郁结不已。奴才这才奉了舒大人之命前来,求太后出面,帮舒家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把这事儿给了了。”
太后恨铁不成钢,狠狠瞪了一眼赵管家,又看了一眼秦公公。
秦公公为难道:“这事儿确实不好处理,但是奴才觉得,报官还是得报的,必须得找到卖家追回银两,否则不是吃哑巴亏了么?”
他看看太后继续道:“至于舒妃娘娘这边,毕竟是一家人,二公子出面请罪,把事情说开了就是了,相信舒妃娘娘不会怪罪亲弟弟的。”
太后没说话,秦公公就继续说下去:“至于陛下这边,看在舒家的面子上,惩罚肯定不会惩罚,顶多骂几句。毕竟舒妃和舒家也是好心捐赠,只不过事情办的不漂亮而已。说到底,舒家和舒妃也是受害者,损失最为严重。”
太后冷哼一声:“都听明白了?还不快滚回去办!”
赵管家记下了秦公公说的几条,立即磕头告退。
刚起身,又想到太后并未承诺斡旋一事,便又恭敬问道:“那,陛下那边……”
太后理都懒得理他,还是秦公公代言道:“在给陛下的家书里带上一句即可。陛下本身就不会怪罪,太后在信中斥责舒家两句,陛下的气也就消了。”
赵管家这才放心,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太后才道:“哀家都不愿意管,你还烂好心去管,给他说办法作甚,让他糊涂去。”
秦公公知道太后说的是气话,舒大人是太后的亲弟弟,舒妃是亲侄女,哪能不管呢?
太后也只不过是怒其不争,嘴上说不管罢了。
女人,最是口是心非,大周最尊贵的女人也不例外。
秦公公一双慧眼真是看透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