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给她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二人在厨房剥豆子,陶颜言现在就仿佛一个机械的剥豆机器,不带一丝感情。
“美人,舒妃和皇后都有喜了,您……”她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要不要请刘太医调整方子,备孕。”
陶颜言看她一眼:“不用。她们有孕与我无关,我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过完年才十七岁,还未成年呢,着急什么?
况且,什么都没自己的安危重要,她这一世不但要为自己活,也要为原主活,照看好原主的家人,照顾好原主的身体,让自己平平安安、好吃好喝到寿终正寝,就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追求。
至于生孩子,没有麻药、没有胎心监测、没有排畸检查,没有输血设备,医疗条件不允许,算是高危的事,暂时还没到心甘情愿冒着生命危险非生不可的地步。
陶顔言一整个下午都待在厨房,有时候亲自上手,有时候指挥御厨做。小锦安没一会儿就过来,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给她汇报太后和皇帝聊天的话题,就像个传话筒。
陶顔言给他塞一块炸小酥肉,又塞一个新鲜出锅的肉丸子,把小锦安逗得舍不得离开,索性端着个小碗坐在小凳子上等着投喂。
贺临璋见孩子去了许久不回来,便出来寻,就看到一个小人儿端个小碗守在锅边吃第一口新鲜出锅的菜。
他笑着走进来,众人都要放下手头的事给他行礼,他摆摆手:“你们忙,都起身吧。”
陶顔言嗔他一眼:“陛下还是快些回去吧,你在这儿大家都放不开干活。”
贺临璋摸了摸鼻子,凑近她:“那你喂朕一口,朕就考虑走。”
“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您可是帝王,竟然跑来厨房找吃的。”嘴上嫌弃,却还是给他拿了一个碗,夹了两个丸子,两块小酥肉。
父子二人排排坐,像两尊佛一样守着陶顔言。
但是被皇帝盯着做饭实在是慌啊,御厨差点切到手。
陶顔言只好擦擦手,解了围裙,亲自把皇帝给送回太后身边。小锦安在凳子上笑得合不拢嘴,这锅边第一口的位置还得是他的。
嗯,母妃最疼的还是自己,哈哈哈!
“朕明日就回去了,你就不能让朕无时无刻都看着你吗?”贺临璋无奈道,捏捏小美人的脸,很是心塞。
“陛下晚上还想不想吃饭了?您在那边监工,大家做饭不利索的,影响了出餐,饿的还是您自己。”陶顔言拍开他的手:“还有,都说多少次了,脸不能捏,捏扁了不好看的。”
贺临璋将人搂进怀里:“那不捏脸,抱着总行了吧,让朕抱一抱,明天回去,又要开始忙了,恐怕要到年节才能再见你了。”
皇帝也不顾身边走过的宫女和太监,就这么明晃晃的把人抱住。
陶顔言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到底还是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身。
顾忆昨夜回去,辗转难眠,天不亮便起身去后山打猎,正巧猎了一只肥兔子,给陶美人送来。刚转过抄手游廊,就看见院子里梅花树下相拥的二人。
那画面是那么美好,却也那么刺眼,深深刺痛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