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起身,坐在最靠角落的位置上,微笑着看向意欢,“这是李玉公公派内务府送来的。”
“本常在与诸位一样,也是第一次见这姚黄牡丹。”
“这衣服上的图案虽与姚黄相似,却并非姚黄,不然岂不成了内务府的疏忽了吗?”
嗯?
魏嬿婉和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抱着花盆齐刷刷的盯着如懿。
她分明已经在来长春宫之前就识得这姚黄牡丹,怎么睁着眼睛就说瞎话呢?
似却不是。
瓜六听着这托辞只觉得好笑,这一世如懿没有被染了懿症的人捧着,嘴上功夫倒是见长了。
都能辩驳出两句了。
富察琅嬅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和,“娴常在的意思是,你身上这图案并非姚黄牡丹了?”
如懿坐在椅子上,昂起了高傲的下巴,“后宫之主本在人心,皇后娘娘定然不会因此事介怀。”
高曦月翻了个白眼,“皇后娘娘大度,自然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不然早就在潜邸时就积郁成疾了。”
随后她看向一直坐在旁边偷笑的瓜六,“祺贵妃,你今日怎么这么安静?不像你作风啊!”
“嘿嘿!”瓜六莞尔一笑,顶着浅浅的酒窝看向如懿,“娴常在刚刚说后宫之主本在人心?”
如懿面无表情的看向瓜六,重重的咬字,“皇后之位,又岂是穿错衣服就能认错的?”
“不过,今日本常在倒是有件事儿想要问一问皇后娘娘。”
魏嬿婉看着跪在地上,抱着硕大花盆的小宫女,瞬间想起了自己在四执库时当差的样子,一时间心生怜悯,“娘娘,奴婢看这宫女跪的吃力,恐她打破了这名贵的花卉,不如让她先把花放下?”
“本宫记得你,你是那个伶俐的宫女。”富察琅嬅朝着跪在地上的宫女抬了下手,“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放下花领了赏就回去吧!”
“奴婢多谢皇后娘娘。”小宫女把手里的花交给连心,拿了一些碎银子就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明黄色的身影气势汹汹的带着一行人走了过来。
皇……皇上?
小宫女只能颤颤巍巍的又跪了下去。
众人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唯独如懿,只是站起身微微朝着乾隆点了点头。
瓜六余光斜睨,好奇的发问:宜修,这是你们乌拉那拉家的礼节吗?
【宜修:本宫死了都聊不干净了?】
瓜六:单纯的,嗯,好奇而已!
【宜修:本宫已死,有事烧纸吧!】
乾隆的目光在富察琅嬅身上停留了瞬间,犹豫了片刻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如懿啊,你让李玉来请朕,说是有关皇嗣,如今朕来了,你可以说了!】
如懿嘴角勾起两分凉薄、三分漫不经心、四分邪魅的微笑,拿出一个绣着云纹的帕子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堆黑乎乎,戴着霉斑的小药丸,“皇上,您还记得嫔妾刚入王府之时,皇后赏赐给嫔妾的赤金鸳鸯镯子吗?”
“这些细细碎碎的药丸是从镯子里面发现的。”
“前几日嫔妾腹泻难耐,有位太医院的小太医给嫔妾诊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