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年中,母女俩唯一能见面的机会。
她又患有抑郁症,无奈自己请了个保姆。
保姆和她年龄差不多,由于个头比较矮,大家都称她为小保姆。
小保姆照顾人还是挺用心的,毕竟她做的就是这么一份伺候人的工作。
有的时候,这个退休的老太太会让小保姆回家拿东西。
小保姆在家一待就是半天,慢腾腾地把东西带来。
退休老太太知道小保姆干什么了,一定又是在用自己家的电话,跟家人联系了。
平时两个人在家的时候,小保姆不敢用人家的电话,怕人家心疼电话费。
这回去拿东西,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她先打够了电话,再拿着东西回来。
面对这样的事情,退休老太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整日陪在自己身边,伺候自己的,是这个小保姆。
女儿虽亲,但一旦远嫁,有了自己的家庭,再想多照顾自己的父母,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同样住院的,还有一个三十上下岁的年轻人,年轻人脾气挺好,从来就没看到过他发火。
主要的特征就是爱睡觉,每天活动的时间很少,就是一直在睡觉。
有的时候,手里攥着药,就能沉沉地睡去。
李枫知道,这和药物有关系。
他已经建立家庭,媳妇抱着两岁大的孩子来看过他一次。
孩子是个小男孩,长得和男子简直一模一样。
“我已经给儿子治病,花了两栋楼钱了。”男子的妈妈和人聊天时,说道。
看来这男子得的病还不轻,但是李枫从来没有看到他发作过。
有一次聊天,他说出自己得的是双向情感障碍。
李枫的妈妈私底下说道:“都是脑子出问题了,都得长期服药,还分那么细干嘛。”
医院扩大规模了,一楼明显地多出一个大房间,里面放着一台电脑,供病人娱乐用。
还多了一间大办公室,大夫们经常会在里面开会。
李枫有的时候会去偷听,想知道精神病大夫开会会说些什么。
他们会说医院未来的规划,看样子一定还会扩建,因为这里的病人越来越多。
李枫再也没去过二楼,之前二楼的那些说得上话的病友,都相继出院了。
李枫经过这将近四个月的治疗,也明白了很多。
三个月可以痊愈,并不是一句空话,但是并不代表自己出院后不需要服药了。
刘大夫说,就算是出院了,也要坚持服用三到五年的药。
李枫才知道,眼前这个病,不是一根鸿毛,可以不重视,而是一座大山,需要不停地向它发力,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
李枫偶尔会和爱睡觉的那男子一起在电脑前看看电影,男子也是在这个疾病中挣扎了很多年,肯定是不住院不行了才选择住院的,他的心得一定比李枫更多。
“你吃着药还能和你媳妇同床吗?”李枫问道。
“同个屁,老二连听使唤都不听。”
看来,这个药物着实让男人憋屈了。
新住进来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刚上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