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病房里传出一声尖叫。
吕义华躺在大肠缠绕成的病床上,拿着手机。见看门的是我,下意识把手机藏到了枕头下面。
我走向前问道:
“吕记者,你刚刚在看什么?”
“我......我在刷视频。”
“什么类型的?介意让我也看一眼吗?”
“没......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算法推荐的东西,新闻时事之类......”
吕义华不敢和我对视。
我将朱火符迅速拍到他额头上。
砰!
过大的力量让他后脑重重敲在床头上,发出胆怯的惊叫。
“不好意思,我看一眼。”
我把手伸进他的枕头下。
“等!等等......”
吕义华顶着眩晕,想把手机抢回来,反而被我抓住手腕,用指纹解了锁。
正在运行的程序并不是视频APP。
而是备忘录。
大概就是以记者的口吻,写了何文友自进入伏人村以来遭遇。以及对我的口诛笔伐,洋洋洒洒几千字,准备要发布了。
吕义华面色惨白。
在病床上低着头,喘着粗气,瑟瑟发抖,就像临刑前的死刑犯。
我并没有因此感到愤怒。反而轻笑一声,把手机还给吕义华:
“你还挺有职业操守的,没把我的全名报出来。刚刚也是你报的警,对吗?”
“你、你......”
吕义华的颤抖更加剧烈,汗水从脸部的脏器滑下。
先前我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就是个骇人的疯子,现在却突然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
精神病人给人的恐惧,就在于其无法预测性。
所以,哪怕我展示出尽可能平和的微笑,也无法改变眼前之人对我的印象。
我收起僵硬的笑容,接着开口:
“这新闻你要发就发吧。但上面最近管得严,哪怕只是文章里有‘伊’这个姓,也会被迅速封禁的。”
吕义华愣了愣,消化着我的话语。
他本职是记者,平日对各类新闻也有一定的关注度。
因此,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捏紧拳头:
“你就是三大案的伊某!那个接受采访的也是你!”
“嗯。”我点点头。
吕义华咬紧牙关,某些情感战胜了恐惧,用触手指着我的鼻子,对我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