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曲不成曲才对!
山野小民,也根本不需要会什么阳春白雪的曲子,拨弦有调便罢了。
但在扶苏听来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传言在春秋时有一善琴者,名曰俞伯牙,有一善听琴者,曰钟子期。子期识音,伯牙绝弦,是为‘知音’。
秦宫里不乏善琴者,作为长公子的扶苏,所闻大家雅乐不知凡几,但从未有过如此刻这般受触动。
可是,这种被触动的感觉却玄之又玄,分明意识到自己的头脑和心脏都仿佛被绷紧,恍若置身于某片不可名状的天地中,但当扶苏想要寻到一个具体的形容词时,却觉得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琴声渐落,扶苏跟随着感觉才稍稍回神,眼前就是高瓷随意盘坐在地上,一只素手轻压着琴身,一只回拨着最后几声余弦,再看她的神情,波澜不惊。
琴音与书法、与任何一种艺术表达一样,都是可以识人的。
所以大概瓷瓷压根也没在遮掩上花更多的心思,表面说得过去就行了,还管谁听了想象到什么不成?
“没习过乐曲,公子见笑了。”瓷瓷轻着手把琴放回原位,笑着说道。
扶苏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又走到琴边,微微颤着手抚上琴弦,似是感受到了刚被拨弄完的余温,求证似的,勾了两声基础音调,确认这实就只是一张普通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