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冷岩没有提到是否让齐阳起身,但认识他十几年的史之法只需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史之法走过去,欲拉齐阳起身,可齐阳怎敢妄动?齐阳悄悄地推开史之法的手臂,仍然执意地跪在那里。
齐阳的小动作落入冷岩的眼中,冷岩无奈地暗叹了口气。他又怎么忍心真去罚这个孩子。从前他对齐阳极其严格,所谓严师出高徒,也都是为了齐阳好。可如今这孩子已经长大,懂事明理,在律己方面也无需他操心,他是既欣慰又骄傲。可唯一有点让他不满意的就是这个孩子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这让他每次见面都会忍不住想好好地教训一顿。可只有天知道他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有多痛!
“翅膀硬了,师父的话不听便罢了,连门主的命令也敢违抗了!”冷岩厉声喝道。
“徒儿不敢!齐阳不敢!”齐阳忙辩解道。
见他仍跪直身体,冷岩问道:“嗯?这就是你的不敢?”
齐阳不解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
“傻孩子,你师父是让你起来。”史之法解释道,并上前拉齐阳起身。
齐阳小心翼翼地看向师父,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用手撑了下地站起身来。齐阳忙躬身道:“徒儿谢过师父。”
冷岩瞄了一眼齐阳的膝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大一小两个白色的瓷瓶,故作随意地扔给齐阳。
齐阳看着手中的两个瓷瓶,感受到上面残留的体温,心中满是感激,师父每次为自己送药都是贴身收在怀里,唯恐会将它遗失。
“按时吃药。”冷岩交代道,语气淡然。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齐阳恭敬地说,接着他又问,“师娘近来可好?”
“放心吧!你师娘好得很,就是一天到晚在为你的药忙来忙去的。”冷岩道。
齐阳紧皱剑眉,对因自己让师娘受累而满怀歉意。
冷岩招呼着史之法一同入座,齐阳忙上前为二人沏茶。只见他提起一旁在小炉上热着的水壶,倒出热水将茶壶烫好,然后将茶壶内的水倒至茶船中,然后置茶、注水、倒茶,接着将茶水分入茶杯,双手为二人一一奉上茶水。
冷岩品着茶,满意地点点头,对史之法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阿阳的茶艺怕是要赶超内子了。”
史之法赞同地点了点头。
“今日晚宴布置如何?”冷岩问。
“差不多了。只待魔教动手了。”史之法答道,“原本还特地请你过来助阵,没想到月冥流的人突然出现。岩,你的伤势真的不碍事吗?”
“内伤无碍,可惜损耗了大量内力,今晚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冷岩遗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