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黄芽和青玄的处罚才走完流程下来,死的虽是平康坊的女妓,青玄也没有亲自动手杀人,只能算拐卖人口的罪来处理。
可这拐卖人口罪的量刑也是要分一分主次的,按照大唐律,拐卖人口的主犯处绞刑,从犯则是流放三千里,连同妻儿。
当然,妻儿这个事情,青玄是没有的,他就是一个大光棍。
拖延一个月的主要原因就是,对于青玄到底算主犯还是从犯这个问题,三司之内各有看法。
有人觉得青玄只能算从犯,他是听狸生的去绑票的,而主犯应当是狸生,既是主犯已死,那么青玄和黄芽都流放三千里就行了。
可这个判罚,别说崔辩叙了,刘德威也不能服气,老头子大过年被拉起来加班憋了一肚子气,又因为崔辩叙差点死了吓得人都年轻了几岁,哪里肯这么放过青玄?
崔辩叙虽没有去现场,但从陆行舟回来复述的话,都能想象到刘卿云淡风轻一锤定音的模样:“按照大唐律,狸生作为买主,罪减一等,可他杀人一罪,按照律例应当杖刑二百,若未死,流放三千里。而青玄作为拐卖人口的主犯,应当处绞刑,从犯黄芽念其年纪尚小,应当笞三十,流放三千里。我大唐一向吏治清明,诸位既受皇恩,自当精心国事,上自当报效天恩,下则不愧于百姓才是!”
江上弦咋舌不已,恨不得在现场给他鼓掌:多么冠冕堂皇,有理有据,仿佛压下五月娘子失踪案的人,不是他一般。
好在她在这些事情上一向都是心里默默吐槽,明面上大大的良民:“刘卿果然爱民如子,有这样的大理寺卿,实乃我等百姓之福。”
崔辩叙挑眉,脑袋后仰,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娘子点头——够虚伪,似我!
江上弦诡异的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礼貌微笑:“那邬三娘和衍阴呢?”
这两个再不死,还不知道要闹腾多少事出来,也不知他们两个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对于这个两个人,崔辩叙也是棘手的很,一想到这两货这么能闹腾他就后悔没干脆在大理寺狱中偷偷给他们弄死:“海捕文书和派出去的护卫都没有消息。”
青玄是在渝州见到衍阴的,等他们的人到那儿,衍阴早跑的没影了。
这时候又没有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渝州那边如今只怕是连衍阴何时进的城,又何时出的城都不知晓。
长安城中的江上弦为了生命安全问题而惆怅,决定今日就把砂袋再换更重的,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身在老李家回长安车队中的李雪雁,此时也非常苦恼。
好姐妹给准备的零嘴数量不少,可架不住她这一回出门的时间长呀!到洛阳的第二日,聪明蛋李雪雁就掰着手指计划着回去的路程大概要走多久,让人把将剩下的零嘴、方便面通通按着日子包起来放在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