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不知好歹,你到底稀罕她什么啊?”王夫人痛心疾首,捂着胸口的手开始捶打,表情异常痛苦。
“江南。”季南铮见状把江南唤进来,让于嬷嬷给王夫人喂了一颗速心丸。
待王夫人服了药,平复一会儿之后,季南铮才又开口道:“她或许什么都不好,但儿子就喜欢了。”
他也懒得解释了:“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您觉得儿子有读书的天赋,想让儿子读书科考走仕途,但儿子喜欢打仗,哪怕知道战场凶险,也坚定不移。”
“你应该没忘记吧。”
王夫人愣住。
季南铮这是提醒她,让她别忘了他的性格,他坚持的事情,不会改变。无论如何阻挠,也是无用功。
于嬷嬷心疼王夫人,近身顺气,并轻声道:“夫人,将军怕是想搬出去了……”
王夫人一惊。
是啊,求不回来,又不放弃,可不就是要搬过去吗?
他是国公府世子,真搬出去和顾宛舟在一起,成何体统。
王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把气闷和不甘强压下去,强自镇定道:“那你说,要母亲怎么做?”
“您什么也不用做。”季南铮心平气和道:“我不强求您接纳宛舟,也不强求您接纳孩子,但你也别强求我。”
“宛舟旁边那个宅子,我会整理出来,当成将军府入住。”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哪怕顾宛舟不是我季南铮的妻子,但她还是我要保护的人,谁都不能欺负她。”
“糊涂。”王夫人说了要压住脾气,但季南铮真说出要搬出去时,她还是压不住。
“你知道你这算什么吗 ?你们已经和离了,你再搬过去,会被说成是无媒无聘苟合,你想被背后指指点点吗?”
“谁敢!”季南铮陡然怒声道:“您出去问问,谁敢!”
王夫人再次被季南铮的森然的气场吓住。他说话的神态,仿佛在说,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是啊,谁敢。
季南铮是皇上宠臣,和太子也亲厚,跟和离的前妻牵牵扯扯这点事,别人就算真心里有想法,谁敢拿出来说。
王夫人现在才知道,自己想以母亲的身份挟制儿子有多天真。之前儿子不跟她较真,不是他不敢,是他在乎母子感情,他不想。
一旦他较真了,她是没法抵挡的。
她是不想低头,可更不想失去儿子,这头是低也得低,不低也得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