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银川提笔蘸墨,闭目片刻,让思绪沉淀,随后眼中精光一闪,笔下生风。
殿内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偶尔翻动试卷的细微声响。
姜银川的思路如泉涌,在答卷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论。
不多时,便放了笔。
离交卷还有些时间,姜银川抬眼看了看秦俊,正巧看见他和台下的一名考生对视一眼,那眼中似有深意。
姜银川皱了皱眉,上次会试的时候没注意,不知道秦俊是什么样的人,这一留意,秦俊好似真的有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里,姜银川倒是没有发现秦俊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殿试结束,姜银川交了卷,出门的时候,特意回了个头,便看见秦俊将他的试卷放在了最上面。
按照收试卷的顺序,他是第一个交的,秦俊为何要换他试卷的顺序?
姜银川揣着疑虑出了宫,第一眼便看见了来接他的家人。
姜如山此时到了午休时间,也赶过来接姜银川,见儿子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银川,考得咋样?”
“题不难,应该没问题。”
姜如山听儿子这样说,松了口气,他见儿子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姜银川考得不好,连安慰的话都想好了。
“只是……”姜银川想起秦俊奇举动,剑眉都皱成了一团,“只是晚晚说的那人,确实有些奇怪。”
“大哥哥,淮之哥哥已经让肖月姐姐去盯着他啦,要是他有什么坏主意,咱们肯定能知道。”姜晚晚给姜银川吃了颗定心丸。
按理说,殿试这种级别的考试,没人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作奸犯科。
可难免有些人胆大包天,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谋些好处。
姜家众人接了姜银川,便回去等消息。
这一晚,肖月果然带回来了秦俊使坏的消息。
她一路跟着秦俊,发现秦俊竟然在阅卷之前偷偷找人临摹了一份姜银川的试卷。
而放榜结果,肖月自然也是提前知道了。
经过秦俊的一番操作,姜银川没有得状元,甚至连榜眼都没得,只得了个三甲探花。
“真是岂有此理,哥,他们怎么能明目张胆地作弊,我们定要找他讨要个说法。”姜银离恨不得马上冲到秦俊面前,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别急,收拾人要收拾到要害处,明日便是殿试会面,面见皇上的时候,让他亲自说出来,岂不是更好?”
姜银川听江淮之这样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俊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亲自说出来?
“淮之哥哥,晚晚知道了,你是不是要使用真言符?”姜晚晚拍拍肉乎乎的小手,稚嫩的脸上满是兴奋,“大哥哥,真言符特别神奇,贴在谁身上,谁就会说真话。”
江淮之点头,姜晚晚从他手中拿过一张真言符,贴在姜银离身上,“二哥哥,今日厨房的烧鸡,是不是你偷吃的?”
姜银离正想否认,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开了口,“没错,就是我。”
待说完,姜银离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天哪,这真言符也太管用了,他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