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公用托盘接过锁沧海,呈给上方的庆元帝,庆元帝看了眼,见镯子内里的缝隙中果然有一只蓝色的小虫子。
不!不是一只!
庆元帝眉峰凝起,眸光暗沉如夜,“拿银针来!”
立马有侍卫取了一根银针,庆元帝拿着银针从蛊虫旁边的缝隙里一挑,便又挑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小蓝虫子来。
锁沧海共镶嵌有九颗蓝宝石,每颗宝石背后都有小缝隙,这些缝隙本是用来发射里面的暗器,如今却成了藏蛊虫的绝佳之处。
冯公公十分有眼色地从庆元帝手中接过银针,将其他七只蛊虫都挑了出来放在盘子里。
庆元帝看向离莫,眼底是深不可测的寒意,“使臣,你倒是解释解释,这些蛊虫怎么会在镯子里,你可别告诉朕,是这些蛊虫自己爬进去的,还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九只蛊虫!”
离莫脑袋飞速运转,他不明白,那些蛊虫藏得好好的,没有槐蓉香的吸引,按说根本不会有反应才对啊。
离莫当然不知道,这锁沧海与玄音铃感应,激发了灵气,蛊虫觉得难以承受,才钻了出来。
庆元帝见太子脸色发白,目光在燕承毅和离莫身上转了一圈,吩咐道,“冯季,把锁沧海重新给太子戴上。”
冯公公应了声,端起装着锁沧海的托盘来到了燕承毅面前。然而燕承毅却攥着拳头,久久都未将手伸出来。
冯公公开口了,“太子殿下,还劳烦您将手抬一下,老奴好给您戴上。”
燕承毅微微转头瞥了眼慌乱的离莫,又看了下面容紧绷的魏秦壤,仍是没将手抬起来。
魏秦壤深吸了口气,站了出来,“皇上,这镯子才挑出了蛊虫,太子殿下兴许怵得慌,才不敢将这镯子戴在手上,况且这镯子都能藏蛊虫,焉知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万一伤了太子殿下可如何是好?”
燕承毅借坡下驴,忙道,“父皇,定是南疆搞鬼,儿臣不敢再戴这镯子了。”
“南疆使者,你往镯子里放蛊虫,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想伤了皇子们,借此来损燕国根本?”魏秦壤和太子皆把矛头指向了离莫。
“南疆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燕国皇嗣,皇上,绝对不能放过如此居心叵测之人!”
“南疆今日定要给个交代,真当我们燕国好欺负吗?”
大臣们也跟着群情激奋。
离莫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脸上有愤怒也有难以置信,“魏大人,咱们先前不是说好了,怎么如今你却出尔反尔,还反咬我南疆一口?你若是如此相待,我也只能揭穿你们的真面目了。”
跳得欢的大臣们一个两个都安静了,南疆使臣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啊。
什么叫先前都说好了?难道魏大人此前就和南疆的人认识?
认识倒也不奇怪,谁还没有几个外国朋友,可出尔反尔这几个字就有深意了。
听起来,魏大人怎么像和南疆使臣达成过某种协议似的,那可就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