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茹今日的态度好上许多,神色如常,将食盒放在姜念面前。
“今日的茉莉汤只见茉莉,妹妹放心用。”
姜念拨开食盒盖,不见里头一点红猩,才着手端了出来。
“味道不错。”她随口道,“明日来一碗小米粥吧。”
听她开口讨要,姜妙茹竟松了口气。
明日,她还能来见沈渡。
少女娇养出来的手轻抚头上嵌宝珠发簪,可她去看沈渡,沈渡的眼光却落在姜念头上。
姜念斜插了两支红玉簪,窗口日光一照,宝光如血。并非十分惹眼的款式,可那用料实在金贵,不是自己一个姜府庶女配用的。
姜妙茹想,那一定是谢太傅赏的首饰,上回她送回家那一大箱,按说要比她头上那些还好。
其实自己今日这支嵌宝珠发簪,要比昨日的步摇值钱,可惜被姜念头上的一比,也只落得个相形见绌。
更叫人难受的是,沈渡今日没同自己一起出门。
她被人短暂地提起一瞬,随后又扔在一边看不见了。
姜妙茹这点心绪变化没能逃过崔红绣的眼睛,见女儿今日失魂落魄的,崔红绣赶忙拉人问了问。
“怎么,那小贱蹄子欺负你了?”
“我告诉你,她如今就是小人得志,作天作地的,专门作践我们娘俩!茹儿你暂且忍过这一时,过个三五天她还不消停,那……”
“娘,”姜妙茹扯住她衣摆,如抓救命稻草,“你说姜念与韩钦赫的事,为何没下文了?”
崔氏也被她问住,思忖片刻方道:“是啊,我明明见这两人一唱一和,那样子很是亲昵。”
“会不会是侯夫人,她不允这桩婚事。”
“她不允这桩,那是想要哪桩?”
姜妙茹说出了忧虑两天的念头:“这两日我去宣平侯府,沈季舟沈大人,竟孤男寡女,单为姜念一人讲课。”
妇人细长的眉毛微蹙,“你的意思是……”
“娘,姜念那死丫头不会嫁给沈大人吧。”姜妙茹说着都要哭了。
沈季舟这后生,崔红绣是见过的,的确有几分引少女思春的能耐。自家女儿一片痴心错付,哪个做娘的不心疼。
只是光凭姜家实在握不住那人,若侯夫人有意把姜念嫁给他,谁又能多置喙?
“算了茹儿,”她将人接进怀里,“天下男人多得是,我这就同老爷说,叫你明日你不用去侯府,不看她脸色了,好不好?”
姜妙茹立刻推开她,“不,我要去!娘,其实沈季舟心里有我的。”
崔红绣的面色沉下来,“如何有你?”
她绞着帕子别过头,只觉情意皆在不言中,个中滋味只自己知晓,又哪是旁人能轻易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