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怕他赖账。
谢谨闻扬唇,喉间溢出的笑声低哑,“姜念。”
“嗯?”
“这个心愿,准你过分。”
如果她说,要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要一辈子跟自己在一起。
这些从前不会考虑的事,谢谨闻或许会给出新的答案。
姜念一喜,“真的?”
“真的。”
她的心愿一直都是,谢谨闻放自己离开。
只是,光靠承诺不够。恐怕还得耍些手段,才能搏得一线生机。
日头西垂,姜念的屋门一直都闭着。
侯夫人还等晚膳时碰面,结果迟迟等不到人。
“谢谨闻什么时候走的?”她转头问素琴。
素琴忖了忖才道:“没听人传话,似乎还在念姑娘屋里。”
这都几个时辰了,还在屋里?
孤男寡女,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侯夫人细长青眉拧在一块儿。
“我去看看。”
碧桃刚换香痕的班,让香痕吃饭去了。
见侯夫人带着素琴来,她连忙拦到门前欠身,“夫人。”
“人在里头?”
碧桃只道:“姑娘在里头呢。”
再多问些,恐怕就不体面了。
侯夫人亲自上前,碧桃只得退到一边。
“可曾听见什么动静?”
动静?
碧桃如实摇头,“不曾。”
侯夫人舒一口气,终于抬手扣在门上。
姜念正窝人怀里睡得昏天黑地,这点动静根本吵不醒她。
倒是谢谨闻,醒神拍拍她的背,“有人找。”
姜念非但不醒,反紧紧抱住他,脑袋几乎要往他衣裳里钻。
“我不见。”
一个坚定的念头在脑海盘旋:有谢谨闻在,要自己有什么用?
嗒嗒嗒——
叩门声急促了些,谢谨闻大致能猜到是谁。
“你抱着我,我怎么去?”
姜念睡眼惺忪道:“那你也不去。”
谢谨闻低低笑起来。
最终无可奈何,只能握着她肩头把人扶起来,嘴上不忘哄着,“起来,把衣裳穿好。”
姜念不情不愿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