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闻吃得不多,姜念是知道的,可今日他几乎不怎么动筷子。
于是一碗饭下肚她便问:“大人已经用过了,是吗?”
男人并未否认,只说:“多是交际,不妨陪你。”
对他来说,有个人等着自己一起吃饭,这比吃饭本身更要紧。
姜念眨眨眼,轻声说了句:“大人待我真好。”
晚膳过后,姜念又缠着他讲那位高大人。
谢谨闻耳根子不软,却架不住今日高兴,又顾念她一直在客栈等着自己,大发慈悲似的开口。
“他叫高仁甫,二十九岁中的举,一直到三十八岁仍未登科。他三十八岁那年,是我提拔的他,虽不见经世之才,但我看得出,他是可用的。”
他说这段时很平静,姜念便问:“他辜负您的知遇之恩,您打算如何罚他?”
男人淡声吐出几个字:“死罪难逃。”
虽是意料之中,可听见这几个字,姜念的心还是颤了颤。
“您怨他……背叛您?”
她又想起宣平侯府再遇,他以为自己还有个韩钦赫,怒到几乎要杀了自己。
“没什么好怨的,”他这回却很平淡,“人心易变,三年不曾见他,他存了私欲,这不奇怪。”
姜念就想,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不同的。
谢谨闻会因她的背叛勃然大怒,面对手下改换阵营,却是轻飘飘一句话揭过去。
往后她要跑,就只能一击必中。
一旦被他捉回来,他或许不会杀了自己,却一定会叫自己生不如死。
“在想什么?”
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