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却是收着的,探入唇关一点便退回,反勾得姜念心猿意马,最终推一推他,别过脑袋说:“我还伤着呢。”
沈渡没再追过去,顾自抿了抿浸润的唇瓣,“我知道。”
姜念正想说知道还这样,便听他又道:“可把你带回来安置,你也该知道,我有所图。”
听水轩如一座金屋,姜念藏在里头,他根本够不着。
反正是要逼谢谨闻一把的,干脆就来他这儿吧,他还能时时帮衬着。
姜念听他直言不讳,反倒笑一声,“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
“嗯……”床边男人沉吟片刻,“那我养一养再吃,太瘦了嚼不动。”
打趣一会儿,姜念又眯着眼困得慌。
“今日初几了?”卧榻几日,她连时日都算不清。
沈渡告诉她:“冬月初九。”
姜念便说:“那我得在这儿过年了。”
沈渡陪到她熟睡为止,出了他的院子正撞上谢谨闻。
有个姜念在这儿,他许久不曾回听水轩,日日都往沈宅跑。
“谢大人,”沈渡简单见礼,便告诉他,“您来得不巧,她刚睡下。”
谢谨闻收住脚步看他,忽然问:“沈大人在宫里好好的,为何忽然就回来?”
他这人皮相温和,内里最是深不可测。
谢谨闻一分都不多信,只叫人时时盯着他在宫里的动向,这才能后脚就跟来。
沈渡自然也猜到了,却只说:“谢大人何出此言?此地是我家,自然是想回来,就回来了。”
两人隔着一丈远,谢谨闻忽然认真打量起他。
尚未交心之时,姜念就认真夸过眼前人,言他“朗月君子”,多少女郎趋之若鹜。
那他又是何时对姜念起意的?
十月初雪那日得人赠衣,还是更早些,早在宣平侯府替人讲学?
谢谨闻没再开口,转过身,往姜念院里去了。
倒也没骗他,姜念折腾了一通,眼下刚刚入睡。
男人照常在床边坐下,盯着她恬静的睡颜出神。
听人说,那日她正好与萧珩同车而返。
也是他拼死相救,才堪堪护住姜念。
谢谨闻也不知是自己疑心病又犯,还是真有那么多事不为他所知,眉峰渐渐蹙起。
却忽然听她梦中呢喃,捂着胸口似在喊疼,他又瞬时什么都想不到,只拉下她的手放入被褥中。
“忍一忍,过两日就好了。”
明知她听不见,谢谨闻还是哄一句。
姜念这一觉睡得安稳,再醒来天已黑,门响又是沈渡进来。
“有件正事。”
她小心翼翼坐起身,沈渡便托住她的手臂,继而说着:“宫里那位听说你醒了,想见见你。”
杀人杀不成,也不知谢谨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然是说清楚更好。
“什么时候?”她只问。
“我说你还不能下床,看你方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