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足称贴心,这府邸足够大,还能住下四个男人。
姜念进去溜达一圈,还配了几个丫鬟小厮,十足齐全。
对于同住屋檐下这件事,韩钦赫与萧珩表示接受良好,别扭的只有谢谨闻与沈渡。
尤其是谢谨闻。
他到现在都没法接受,有男人在她房中进进出出。
姜念察觉他立在门外脸色不好,一时也没功夫哄他,收拾安顿好,便召齐四人宣布:“我今日要去沈渡府上。”
连沈渡都有几分惊讶。
姜念对着他说:“我答应你的。”
在出宫的路上,那条幽深的巷子里。
沈渡轻轻点头,谢谨闻却似忍无可忍,话落便踏出门去。
姜念正犹豫要不要去追他,却被韩钦赫拉进主屋,一个包袱塞进她手里。
“什么东西?”
“你贴身的衣裳。”
想到这里头鼓鼓囊囊是许多件小衣,她唇瓣微抿,面上狠狠一烫。
却听人又说:“你这两年的衣裳一直都是我置办的,怕是你自己都买不好尺寸。”
明明也不是娇养长大的,身上皮肉却娇气,料子稍稍粗硬些就不肯穿。
又递一个熟悉的荷包给她,姜念捻了捻,就猜到里头是核桃仁。
“等你的时候剥的,到那边可以吃。”
他早到的一个时辰不曾闲着,替她细细安置了不少事,本是连晚膳都吩咐好了的。
细嫩指节掐着荷包,姜念却忽然觉得不痛快。
“我以为,你拉我进来,是要留我。”
“留你做什么?”
这话听得人心口一窒,姜念仰头,正好他俯身凑来。
“你去跟他说清楚,我求之不得。”
怎么就是跟他说清楚了。
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贴得太近,姜念直直望进他眼底,终究没唱出反调。
最终他直起身,拍拍她肩头,“早去早回。”
“我等着你,给我一个答复。”
那个本该在她生辰日,就给出的答复。
姜念将要出门时,谢谨闻还不知在哪里生闷气,虽就一点行装,萧珩还是替她提上马车。
他与沈渡之间十分微妙,不同于韩钦赫对上人就剑拔弩张,他曾经容忍过,甚至协助过两人私会。
而沈渡曾在他重伤时,短暂又卑劣地,起过杀心。
而今再交锋,他彻头彻尾变了。目光相汇,他镇定自若。
萧珩自己也察觉了变化,他想,这还是得益于姜念。
是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并不输旁人什么。
姜念临走时,谢谨闻依旧没露面。
倒是韩钦赫窥见人在小阁楼上,倚窗俯瞰大门的情境。
拉不下面子的人就是这样。
他想,太要体面,注定一把年纪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