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布莱恩终于是艰难的开口。
“元帅大人，我在这里以所有家人的性命起誓，我所说全是真的，绝不敢隐瞒，只求您能立刻派人庇护我的家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布莱恩换了一身干净的狱服，但潦草的棕色头发，和他皮肤上隐约的潮湿感，依旧让他显得颓废又狼狈。
元序缓缓地坐在椅子上，示意池州开始。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布莱恩抬头看看元帅身后的几人，犹豫了一下没敢开口。
黎诺纹丝不动，反而更加一身懒散，站姿又放松了几分。池州还顺势展开星脑也坐在了桌边。
吴屏反应过来开口道：“元帅，我……”
元序并未回头，只背对着他轻抬手臂：“无妨。”
“你尽可以说，要不要救你的家人，看你的表现。”
元帅都这样说了，布莱恩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五天前的回忆再一次被调动，他满心悲愤。
“公爵死的那天，防护罩和实验室的安防同时被攻破。地下实验室受到爆炸冲击。我所在的曙光实验组当时正准备换班，突然的震动后我们受到了强大的精神力压制。但是我们都是接受过训练和注射过特殊药剂的，倒下后依然还在努力坚持清醒。”
布莱恩极为有序地描述着，语速稍快但不杂乱，只是还有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若是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好了。”说到这，无奈的苦笑，他一只手不安地揉搓了额头，重重地吞咽了一下，似乎在抑制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池州一边整理着记录一边催促。
“一队人趁乱潜入了实验室，有目的地取走了一些实验试剂和数据。他们训练有素，伸身手极为敏捷，但看不出是哪一路人。”
“他们没有杀人。”元序肯定地说道。
“没有，杀人的是另一队人！”布莱恩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猛地抬头，声音大了几分。
“他们都没有多做伪装。张教授，你们知道的，攻克基因病最资深的专家。他们连看都没看一眼，一枪爆头。那可是张教授啊！”
说到此处，布莱恩再也抑制不住，痛苦不已，双手抱头，不算粗壮的小臂此刻也算青筋暴起，看不出是不是在流泪。
“张教授？张坤梅老教授？罕见基因病专家，研发基因稳定剂的那位？”谁会不知道这一位，但不是早就去世了。
黎诺不得不确认一番，布莱恩掩藏着面容，点点头。
元序终于稍微换了个姿势，显然这个信息对他是有些触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