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看着规划书说:“汉鸿,你这里面说的这个堤内损失堤外补,有点笼统,你解释一下。”
汉鸿说:“我们现在收购这个公司,时间有点早,谈判上可能不会十分理想。我粗略估算,可能会多花一千万左右,这个损失我们要从政府的政策上找回来。”
车振华很有兴趣的问:“哦,怎么找?”
汉鸿说:“从资料上看,红海县是个农业大县,原有五万亩左右的桑园,由于红海丝绸集团拖欠蚕农的茧款,严重的影响了老百姓的养蚕积极性,所以能有两万亩左右桑园是荒芜的,剩下不足三万亩桑园所产的蚕茧,也大部分被我爸爸给收走了。一个丝绸企业的死活关键要看有没有原材料,我们要跟地方政府搞好关系,让他们出台政策大力促进蚕茧生产。就红海县来说,如果能发展到二十万亩桑园的话,能给我们带来多少利润?这个账我想爸爸和姨妈比我更清楚,一千万似乎就不是什么大数字了。”
白莉说:“哎呦,汉鸿呀,你上了三年大学让姨妈刮目相看了,那你分析一下,地方政府能听我们的吗?”
汉鸿说:“这要看我们怎么做,尽管我们目前处在有利位置上,是他们急于找到的接手侠,但我们留德于人。我们要是像累人的孩子那样,天天给人家出难题,那肯定不行。我们要把政府、企业和老百姓的利益放在一起来考虑,这样结果就不一样了。现在的农民收入很低,各级政府都在千方百计的用各种鼓励手段引导农民致富,可有效的措施并不多。原因之一是没有可靠的载体,二是缺乏扶持资金,三是有连带责任风险。而我们是把这三块都揽过来了,政府只出台政策就行了,既无风险也无责任,并且为农民办了好事,这样的事情他们应该会做的,这可以作为我们谈判的基础条件提出来。”
车振华有意考汉鸿,说:“你说具体点。”
汉鸿说:“这个嘛,爸爸在江南的一些做法可以搬过来,我们跟农民签保障性收购协议,让蚕农无后顾之忧,再就是我们给蚕农免费提供桑苗和专业化肥。还有一个模式要重点推广——那就是规模种植大棚养蚕。以往老百姓都是在家里的闲房子里养蚕,规模小收入也少。大棚养蚕,一个农户两口家就可以管理十到二十亩桑园,收入就可以达到一万五千元到三万元,这对收入在两千元左右的农民来说可是太有吸引力了。另外建大棚所需要的竹竿和塑料纸由我们统一供给,这样蚕农所要做的就是按我们的技术员的要求付出体力,科学养蚕就是了。这样所有花钱的事情都由我们来做,政府要做的是出台对乡镇的多种经营考核和奖励办法,乡镇对农村也要分解任务指标,也要有考核,农村支部要在土地方面给蚕农倾斜政策。我们还要针对政府的考核奖励办法,拿出一部分资金配合政府奖励基层干部和农村三职干部。这样,县乡村三级联动,争取三到五年形成产业化,三年以后蚕茧产量上来了,那前景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总体来看,我们还有朱县长这样的人脉关系,做的又是对老百姓和政府都有好处的事,我觉得应该会做得比较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