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门前,抬手按响门铃,清脆铃声在屋内回荡。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露出管家沧桑又恭敬的脸:“穆先生,您可算回来了。”穆承远微微点头,一言不发走进屋内。宽敞的客厅灯火通明,却空荡得有些冷清。
他径直上了楼,来到自己的卧室,将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上。
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昏昏沉沉的,闷痛也随之而来,像一把钝刀在缓缓割着神经。他下意识地伸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五官都因疼痛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此时,一阵刺鼻的香水味传入他的鼻腔中,他想起在会所和那个女人触碰的情景,这让他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地烦躁。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铁青,双眼瞪得滚圆,布满血丝,像是要喷出火来。他像是被弹簧弹起,猛地从床上坐起,双手像钳子一样抓住衬衫领口,用力一扯,“嘶啦”一声,纽扣崩飞,布料撕裂,他动作不停,几下就把身上衣物扒了个精光。
他满脸嫌恶,拎着那团衣服,像拎着什么剧毒之物,走到垃圾桶旁,狠狠一甩,衣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进垃圾桶。
紧接着,他赤着上身,大步迈向浴室。推开门,灯光亮起,刺目的光线让他微微眯起眼。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眼神疲惫、满眼血腥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打开水龙头,滚烫的热水倾泻而下,他走进喷头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蒸腾的热气弥漫在浴室里,穆承远周身被热水包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一番洗漱后,他裹着浴巾踏出浴室,原本因宿醉而抽痛的脑袋,竟奇迹般地舒缓了不少,混沌的思绪也一点点清明起来。回想起先前对纪然大打出手的冲动场景,一丝愧疚悄然爬上心头,那不该是他平日里处事的作风,却在情绪失控的瞬间被彻底点燃。
抬眼望去,矮几上静静摆着一杯醒酒汤,袅袅热气升腾,一看就是刚送进来不久,不用猜,肯定是管家的贴心之举。穆承远走过去,二话不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可不知为何,这醒酒汤落了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舌尖咂摸着,记忆不由自主飘回到那次苏语亲手熬制的醒酒汤,那独特的味道,暖的不只是胃,更是直抵人心,相较之下,这次的汤就逊色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