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非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寡人欲强我秦国,先生何以教我?”
“今秦地方数千里,师名百万,号令赏罚,天下不如也。”
韩安非先将秦国现状分析一番,然后话锋一转。
“然则治国却不得其法,法处势则治,背法去势则乱……”
韩安非话还没有说完,就引起了秦国宗亲贵族的攻讦。
“你一个小国质子,有什么资格说我大秦治国无方?”
“大王,臣请杀此妄言之狂徒!”
宗伯赢殇怒视韩安非。
“王叔息怒,且听先生细细道来。”
秦王阿政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终于有人敢抨击宗室的那帮老顽固了。
自他亲政以来,王室宗亲就频频掣肘。
甚至因为他启用六国客卿,被宗亲联手逼迫,不得已下令驱逐六国客卿,还政于宗亲。
“大王,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王室宗亲,更当以身作则,遵纪守法,如此国家方能长治久安。”
“好!好!好!”
秦王阿政喜上眉梢,连连称赞。
“好一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不愧是先生,寡人受教了!”
秦王阿政兴奋地握着韩安非的双手。
“寡人与先生相见恨晚啊!”
“大王,微臣早说了,非兄才学十倍百倍于我。”
“今日得非兄相助,是我大秦之福啊。”
丞相李法儒察言观色,连忙向秦王道贺。
“非兄,稷下学宫一别,已有十余年未见了。”
“是啊,真怀念以前在老师跟前读书的日子啊。”
韩安非也有感而发,师兄弟二人把手言欢。
从前围困新郑的仇怨似乎烟消云散了。
“大王,关于驱逐六国客卿一事,微臣深思良久,为我秦国大计,不得不冒死上书谏言。”
“丞相有何高见?”
秦王阿政满脸期许,或许今日韩安非和李法儒联手,真的能够说服那些老顽固。
李法儒躬身一拜,转头扫视群臣,目光停留在赢殇为首的王室宗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