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过眼的江六,让许巍拉了猪粪和沤好的肥去红薯地,现在他家不光是做储料,还在做地肥。
这地肥方子是江六提供的,大伯和大哥也参与了进去,他们都对肥料感兴趣,不同的农作物对应的肥料也不同,坡地和水田要用的肥也不同。
就连羊毛作坊的人,也稀罕这红薯地,偶尔会出来看看这薯苗子长得咋样,恨不得帮江老汉种。
羊毛作坊有百余人做工,乌泱泱的一大群汉子,三日就把作坊给建好了,这挂名的人自然是江六。
作坊没有村里人,有人想通过村长说情,进里边儿做活儿,被村长一句话就给堵回来了:“他家人都没去,还轮得到你?想啥呢?”
那可是羊毛!边境运来的羊毛!不是猪毛猫毛狗毛!
出来的东西是有大用处的,那些大汉子摆明了就不是普通人,就这还挡不住有些人蠢蠢欲动的心,他都不知道说啥好。
作坊办好后,江六是早上在码头,下半晌在村里,大家有时去他家都瞧不见人。
九河村也收羊毛,就是收到的量很少,他们这养羊的人不多,倒是便宜了小兴岭的人,那山上竟然养了野羊。
原以为那羊毛是像棉花一样,用来做厚实的冬衣,没成想是要捡毛脱色再浸泡柔软,搓成细线再来制衣。
出了十套羊毛衣裤,江六还没摸过瘾,就被人连夜送走了,心疼的他晚上回家吃了好几碗饭。
虽然没有丝绸和棉布光滑柔软,可是它暖和,而且一点也不扎人,还特别的轻薄,穿在中间的夹层里,都不敢想整个人会有多暖。
江家小院子里这会儿就婆媳三人在,腌菜和腐乳有三丫盯着,她忙过了会去看芋粉和魔芋粉,有货商上门要东西,量太大的,就去找江建昌或者江余辉。
只要她能管好,就放心大胆的让她去,家里也没那么大的规矩,分什么管事儿的、干活儿的,谁有空谁就帮忙,都没空就找人。
“两个小姑娘天没亮就上山,天黑才下来,心里憋着劲呢。”江老太手上没歇着,和两个儿媳说会儿闲话。
以前章家大娘还在时,这俩小姑娘也很勤快,春种秋收从不喊累。
砸核桃的田云花也跟着点头:“是啊,难怪大娘一定要把户头按到六娘头上,那个家还真是只有六娘才能撑起来。”
章家大姐是夜里去的,三娘和四娘等人去报丧,才哭着回来……待了半日不到,说主家只准了半日假,就又走了。
“三娘四娘回来时好像什么也没带吧?一叠黄纸都没带回来,也是白眼狼来着。”纪淑燕负责挑砸碎的核桃仁,他儿子又整出了个核桃酱面包,好吃是好吃,就是忒费功夫。
今年村里发生了不少事儿,也让大家看清了很多人的真面目,牛鬼蛇神终于浮出水面。
不止是江家会说起,村里人家也会用章家的事儿教孩子,莫要学那章五郎变坏,也别学那些个白眼狼,家人应该互相扶持,不要一味的想着要靠谁。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他们说不出来,但大概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千万别盼着谁不好,只有合力拧成一股绳,日子才会越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