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袍被燃烧殆尽,女人仿佛也被黑色的烈焰灼烧,身体迅速干枯蜷缩,最后与这个城市融为一体。
在这之前魏谆认为这一切很可能是女人在搞鬼,直到这一刻,魏谆才真正认识到,她被会场抹除了。
“她是在叫出我的名字之后才会场抹除的,被抹除的,不应该是我才对吗?”
这个问题没等魏谆思考出答案,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意识彻底归于黑暗。
“魏谆!”
一阵被拖拽的颠簸感,与鼻腔内充斥着的浓烈气味叫醒了魏谆,视线还在聚焦,是大火的味道。
在雨夜之中,这座废弃的医院又一次燃起了熊熊烈焰。
“你醒了?坚持住,增援已经到了!”虽然文怀身体素质极佳,但要拖拽着一个完全失去意识,体格比自己大上一圈的成年男性在大火中的废墟里快速移动还是相当费力。
尤其是文怀完全想不到,魏谆是怎么在失去意识的前提下,身体还能跟他唱反调的。
这具空虚而坚实的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想法,执拗的不肯听从他的调遣,有好几次在他企图调转方向的时候都以为魏谆已经醒过来了。
视线被大火舔舐,忽明忽暗,魏谆艰难的转头,其间影影绰绰的似乎是一个又一个僵硬的笑脸。
因为他曾见过无数,所以能够认出来,那不是真正的死人脸,而是一个又一个源自于死人脸的欲望言祗。
欲望言祗的样子是心底最深处,最真实自我的样子,他们被雕刻的不只是一张血肉骨填充的面容。
魏谆本能的感到厌恶,被这样的欲望言祗作为核心而诞生的希墨洛斯是否也如此一样充满苦痛与悲怆。
“那个女人已经自焚了,我想用枪声震慑住她……她就像那些被邪教彻底侵蚀的邪教徒,外界根本影响不了她的行为。”
自焚。
魏谆看的很真切,疑惑、惊惧、哀伤……那女人转变出的情绪绝不可能是一个自焚的人会露出来的,她不想死。
她见到‘星火’时犹如见到上帝的救赎之光,虽然带着的疑惑,但她似乎又期盼坚信着自己是被选中之人那样。
期间发生了一起意外,正是这个意外让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可又没等她思考明白,会场就已经截停了她的思考,将她彻底抹除。
而魏谆也无法再从她那里窥见答案。
‘星火象征着罪名的意志,与它意志相接的胚胎出现。’
意志、胚胎。
“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那个女人都知道,那么绝大多数的竞选人应该也都知道‘星火’是什么,魏谆想到了‘审判’或许能给他解答。
“她在自焚前和你说了什么?记住,无论她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去尝试理解和思考,人在痛苦濒死的前一刻大脑会捏造出来幸福的假象,她可能会看到神,会看到真理等等,那些都是大脑自我满足的幻觉,他们靠这个让其他活着的邪教徒坚定信仰。”
文怀捂住口鼻,喘息的声音越来越粗重,邪教的侵蚀是没有固定规律的,品学兼优的大学生被邪教思想残害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