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孟游瘫倒在地,面上神情僵住,他怎么忘记了太子殿下阴鸷乖戾的本性?
此人动不动就制人皮灯笼,他如何就信了他的鬼话?
这时,夜翊珩淡淡道:“作弊一案主谋乃虞昊穹,孟游受人指使,被感情蒙蔽双眼,念其有自首情节,再加上这些年来他在礼部为官勤恳,儿臣恳求父皇从轻发落!”
皇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显然不太同意夜翊珩所言。
夜翊珩见状,又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一语点醒了皇帝。
夜渊想到夜拾终究是他的女儿,他不忍心将这个女儿杀了。又想到虞昊穹是北凉皇子,若是杀了虞昊穹,势必会引起两国纷争。
连虞昊穹与夜拾都没判极刑,他若判孟游秋后处决,如此便有失公允。
念及此,皇帝朗声道:“太子所言甚是,但孟游参与抄袭一案,罪责难逃,就判充军流放吧。”
孟游完全没想到太子短短几句话,便让他捡回了命!
忙当场对着皇帝与夜翊珩磕头:“罪臣谢过皇上,谢过太子殿下!”
皇帝坐直了身体,严肃道:“夜拾谋害亲姐,与人勾结毁天晟科举制度,数罪并罚,当处极刑。念其和亲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贬其为庶人。”
“至于虞昊穹……”
皇帝眯了眯眼,该如何判罚?
虞昊穹立时跪地,语调诚恳:“皇上,证据在前,我不得不承认作弊一案。但我仅仅想让北凉读书人感受天晟科举,且并未让他们在天晟入仕。请念在我没有险恶用心之上,准许我回北凉吧!”
他很清楚,此刻的现状是越诚恳越好。
说话间,他恭敬磕头,以盼皇帝动容。
他这么一说,皇帝便知道如何判罚了。
“虞昊穹虽是北凉皇子,但在天晟犯案,且是主谋,破坏天晟科举旨在何意,虞昊穹自己清楚。”皇帝冷声道,“科举作弊当判充军流放,念其是天晟女婿,那就流放至京郊煤矿吧。”
北凉人如何充天晟的军?
且,天晟充军流放之地就靠近北凉,若将他发配到流放之地,那岂不是等于将虞昊穹送了回去?
断不能如此!
最好的方式便是将人留在眼皮子底下。
听闻此言,夜翊珩唇角微动,皇帝老头尚且没有昏聩。
虞昊穹完全不知京郊煤矿是何许地,忙问:“去京郊煤矿做什么?”
夜峥墨笑道:“你听不出来么?自然是去挖煤的。”
这个虞昊穹显然对天晟的江山起了心思,既如此,他当羞辱他一番。
想到此,夜峥墨补充:“京郊煤矿是在京重犯关押之地,每日皆需挖煤赚口粮,如此你可明白?”
虞昊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囔:“本王乃北凉皇子,尔等胆敢如此待我?”
夜震宇亦开口道:“北凉多矿藏,将你放到京郊煤矿最合适不过。”
虞昊穹懵掉,不都说夜震宇、夜峥墨皆与夜翊珩不对付么?
此刻他们三人为何一个鼻孔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