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成颔首致谢,落座:“他说想治好他的寒疾,问我去麟卿阁需要带多少金子才能面见阁主。”
夜翊珩冷冷道:“他必猜到颜颜阁主身份了。”
姜乐成不安地起身:“可是臣并未说太子妃是阁主啊!”
夜翊珩动了动手指,示意他坐下说话。
“前几日,颜颜给了季清羽一瓶解药,正是治疗寒疾的。”
姜乐成复又坐下,闻言气得手拍椅子扶手:“可恶至极!从他的话听来,寒疾还在折磨他,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来诓我!”
“季清羽往日行事散漫,很多事都不摆在心上,他若一旦放到心里,以他的聪明才智,想来也能猜到颜颜的身份。”
夜翊珩缓缓捏了捏手指关节,发生咔咔之声。
姜乐成疑惑地问:“就凭寒疾解药,他就能下结论了?”
夜翊珩摇了摇头:“皇姑母的手是颜颜治好,当时他并未多想,如今定是寒疾的解药起了作用。”说着,他眉梢微动,“今夜他来寻你,便是为了确认。”
姜乐成又问:“这么说来,季清羽来寻我喝酒时,还不敢肯定太子妃的阁主身份?”
夜翊珩道:“你此刻来东宫,正好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臣特意等他离开后,才来的东宫,如此……”
“他若有心不让你瞧见,你又如何得知他在国公府附近?”
闻此言,姜乐成连忙从椅上起身跪下:“殿下,臣错了!”
“起来吧。”夜翊珩淡淡道。
姜乐成很是不安:“殿下,太子妃阁主身份暴露,届时皇上来要长生药,该如何办?”
夜翊珩清冷道:“季清羽哪来的证据证明颜颜便是麟卿阁阁主?”
“对极!”姜乐成麻利地从地上起身,“季清羽没有证据,即便他知晓太子妃是神医,但只要太子妃不认,他又拿不出证据。恒瑗长公主的手与季清羽的寒疾并不能说明太子妃便是神医,要说也只能说太子妃的医术确实高明。”
“天下医术高明之人何其多,被误认为是神医的更不少。”
夜翊珩思忖,如今要做的便是防止季清羽与颜颜接触。
季清羽这厮知道颜颜阁主身份后,大抵会来要挟。
将事情禀告清楚后,姜乐成出了东宫。
夜翊珩回到寝宫卧房时,黎语颜刚刚沐浴好。
她抛开方才羞人之事,急问:“殿下,方才是有什么事?”
夜翊珩也不瞒她,将姜乐成所言简略讲了,而后总结:“季清羽知晓你的阁主身份了。”
黎语颜叹气:“是我没考虑周全,只想着寒疾解药制作出来,他便不能老说那半颗解药的情分。”
以前她与季清羽是朋友,当时的情况下,若被他知道她的阁主身份,季清羽或许会帮忙保密。
如今的情况,她不敢想了。
“殿下,你说他会将我是麟卿阁阁主的身份告诉父皇么?”她问。
夜翊珩摇首:“暂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