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眼气恼,不自知地含着娇媚,惹得夜翊珩不禁戏谑:“太子妃真是娇气。”
语调却是前所未有的宠溺。
寝宫外,春柳问妙竹与松果:“两位殿下还没起?”
妙竹摇头:“这会子好似在说话,并未有下床的动静。”
松果也道:“太子殿下吩咐过,不管谁来东宫,他们还没起,都不许去吵他们。”
春柳闻言,对着夏桃、秋波与冬烟道:“咱们晚些时候再去整理床铺吧。”
几人称是,旋即心照不宣地笑开。
昨儿夜里,她们因担心自家郡主,遂守在寝宫外头,却不想听得她们面红耳赤。
这时,松果笑得眉眼弯起。
妙竹忍不住拍他:“你个太监,高兴个什么劲?”
如今被她骂太监,松果丝毫不恼了。
“我担心太子殿下有隐疾,担心了好些年头,如今终于彻底证实自己是白担心一场,可不得高兴嘛?”
妙竹喃喃道:“那也不知道啥时候会有小殿下?”
被她这么一问,松果登时敛了笑:“这下好了,我该担心太子殿下能不能生孩子了。”
春夏秋冬又笑出声。
冬烟道:“你呀,你担心的事情可真多!”
夏桃却道:“太子殿下是男子,男子怎么生孩子?”
松果扫她一眼:“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能不能让太子妃怀上身孕……”
夏桃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方才只不过是打趣,遂笑着道:“你先前担心太子殿下有隐疾,如今担心他的子嗣问题,你真够操心的!”
松果严肃道:“殿下其实很可怜,长辈们没有真正关心他的,他的子嗣问题,自然也没长辈关心。咱们这些殿下的人,自然得上心。”顿了顿,他目光看向暗卫署的方向,努了努嘴,“你们瞧陌尘他们,今日练功的劲头是不是更足了?”
几人颔首,这倒是实话。
今日东宫上下,特别是太子身旁之人,每个人的面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都说太子冷酷无情,但只要是被太子救过的人,无一不念他的好。
寝宫房中,黎语颜望着自己的手臂发呆。
先前殷红的守宫砂已然不见踪迹。
“怎么了?”夜翊珩轻揉她的肩头,“是身子不适?”
黎语颜将胳膊伸到他眼皮子底下,嗔道:“你瞧。”
男人笑意温柔:“昨夜孤亲眼瞧着它变浅变淡,直至消失。”
脑中不可控制地回闪旖旎的画面,黎语颜羞得将身子缩到被子里,瓮声瓮气道:“你快起。”
“一道起,吃点东西。”想到自己太过,他又道,“孤喂你吃。”
“我不饿。”锦被下传出她羞赧的声音。
“总要吃的,不吃何来力气承……”
听到这话,黎语颜霍然从被子里探出头,伸手捂了他的唇:“不许说!”
男人笑得低沉:“你知道孤想说什么?”
“反正不是好事。”她嘟囔。
“是好事。”
“我不跟你扯,我要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