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医不卑不亢道:“臣所言属实,十公主你可掀开被褥瞧瞧,肚腹是怎样的状态,此般情况臣等实在无能为力。”
夜拾丢下发簪,颤抖着手掀开被子,入目的情况令她昏死过去。
夜翊珩黎语颜带着黎煜烨夜玖回到东宫不久,便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夜拾死了。
大仇得报,夜玖却高兴不起来。
黎煜烨问她:“还在为方才的一幕感到心慌?”
夜玖摇头苦笑道:“手足相残是天家人的常态,今日这幕不过尔尔。”停顿下,她长长叹息,“真希望天家和睦,兄弟不再阋墙。”
黎煜烨用力搂了搂夜玖的肩头,拿下巴指前头散步的夜翊珩与黎语颜。
“殿下登上皇位,若他身旁从始至终只颜儿一个女子,我相信天家和睦的一天就会到来。”
夜玖颔首:“嗯,前提还有一点,颜儿得多生几个孩子,否则不光天家人会催生,大臣们也会催。”
前面走着的夜翊珩与黎语颜闻言脚步一顿,齐齐转回头去。
“大舅哥放心,孤身边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只有颜颜一个女子。”
“嫂嫂还是快些回府安胎去吧,最好躺床上。”
夜玖笑:“回,最起码在东宫吃了午膳吧。”
“饿不到你,也饿不到我的小侄子。”黎语颜跟着笑,“已经命膳房准备你爱吃的了。”
--
贤王府。
虞莹蕾坐在梳妆镜前细细描眉。
脚步声传来,她紧张地侧头,果然看到一脸怒容的夜振贤过来。
“本王的人查到你曾去驿馆会见汪驰,可有此事?”
虞莹蕾捏着描眉笔的手紧了紧:“王爷说的哪里话?汪驰是我北凉的使臣,我身为北凉公主,亲去驿馆见他有何不可?”
夜振贤缓步过去,往梳妆镜旁闲闲一靠,阴沉的眼紧紧盯着虞莹蕾。
今日她的妆容比以往浓了不少,口脂越发鲜红,面颊上的脂粉大抵扫了一层又一层。
“你如此妆扮想去见谁?”他问。
虞莹蕾心头一慌,她曾在早朝时向皇帝提出要回北凉一事,大抵眼前的夜振贤有所耳闻。
既如此,她道:“我已向父皇提起,七皇兄倘若回北凉说不利于天晟的话,我有责任阻止他,故而我提出回北凉省亲。王爷是我夫君,能否陪妾身回一趟北凉呢?”
“辛苦王妃有这份心。”夜振贤笑道,“不过,王妃不必回北凉了。”
“为何?”
“因为你那七皇兄已然说不了话了。”
话落,夜振贤哈哈大笑。
虞莹蕾描眉笔用力一划,直直划入了鬓角。
“你什么意思?”她将描眉笔重重拍于梳妆台上,想到自己不好直接忤逆夜振贤,忙软了音调,“请王爷告诉妾身,我七皇兄为何说不了话了?是在煤矿被人欺负了?”
看着眼前夜振贤阴沉的眼,虞莹蕾心头不可抑制地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