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睁开眼,入目所及是破败的屋顶,发黑的泥土墙还四处漏风。还不如初到年代呢,起码是红砖房。
头晕目眩,浑身肌肉酸痛,摸摸额头果然烫的很。幸亏上个世界屯满空间,衣食住行样样不落,找出退烧药吃下去又继续补觉。
“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桃子,求你。”
中年女人哭的泣不成声,她好不容易才得了个闺女,没了不是要她的命吗。
“许勇家的,你先放开我,我去给孩子瞧瞧。”
大夫把着脉,眉头逐渐舒展开。
“放心吧孩子没事,我开两副药你们熬着喝两天就能好,注意别着凉,有条件给孩子补补。”
说完又叹了口气,怪他多嘴,老许家的情况大伙都知道。
大夫诊金没要只收了两副药钱,王月千恩万谢送走人离开。回屋后继续守着闺女,眼里掩盖不住的担忧,轻轻抚摸女儿的小脸。
“娘,您先回屋休息吧,小妹交给我。再这样下去娘你撑不住倒下,小妹醒来会自责愧疚的。”
王月摇头,任谁来劝都不管用,她要亲眼看小闺女醒。
“小妹怎么样了?都怪我,是我拖累家里,我就应该死了一了百了。”
许四壮手握成拳恨恨砸着腿,他为什么不死在山上,非要半死不活让人救回来,弄的家里不得安生。
房子没了地也不剩下几亩,爹他们还要去码头找活。要不是为了挣钱小妹也不用下河抓鱼,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废人害人精。
小王氏流着眼泪,死死拽住丈夫的手。
“大夫说小妹喝两副药就能好,你别再做傻事。呜呜呜,你以后不许再说死啊死的,你要是没了我跟孩子们也不活了。 ”
夫妻二人抱头痛哭,小小的许冬躲在角落里哽咽,捂着小嘴生怕发出声音。
许桃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旁边有人差点惊叫,看清样貌泪水夺眶而出。
这世她不祸害她男人了,转头祸害起亲人。她是家中幺女十五岁,上头有四个哥哥。
大哥许大壮娶妻刘氏生有二女一子,十五岁许春 ,十三岁许夏,九岁许水。
二哥许二壮娶妻张氏生有一子一女,十二岁许金和十岁许秋。
三哥许三壮娶妻齐氏生有二子,十岁许木跟六岁许土。
四哥许四壮娶妻小王氏生有一子一女,七岁许火和三岁许冬。
一年前家里条件在井田村算是富裕,有三十多亩良田,每个哥哥都有一技之长。
大哥是种田好手,二哥在镇上学打铁,三哥在隔壁村学木匠,四哥会打猎。因此想跟她成亲的好儿郎比比皆是,她从小娇惯长大,心中有傲气想嫁读书人。
爹娘拗不过她,十三岁那年定下了曹寡妇家独苗苗曹鑫承,对方虽年长三岁,但人在学堂读书,且传闻说考秀才有望。
定亲后她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经常送钱送吃的喝的过去。那人也是不要脸接的毫不客气,画饼说定能让她当上秀才夫人。
虚荣的她能不上头吗,简直到了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哐哐砸墙的程度。补贴的就更多,学堂的银子都是她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