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仍是把糖球举着,凑近到几乎挨在她了唇上。
“方才的不算。”他敛着眉眼,徐徐道,“现在的不是奖励,是‘同味分甘’。”
带着梅香的清甜味道在嘴里化开,祝筝微微凝眉,这个词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还没等她想上一想,容衍已然站起身,收拾了桌上的空碗。
“明天我们去看热泉,早些歇息。”
“还要去吗?”祝筝犹疑着问了一句。
容衍回过身,“不是说想去吗?”
“想是想,可是……”
可是说的时候不知道他受着伤啊。
“想去,那便去。”容衍道。
祝筝:“可是大人看起来很虚……”
“弱”字还没说完,祝筝忽然被拦腰抱起,吓得她轻呼了一声,容衍单手托着她的腰走回榻边,将她稳稳放在了榻上。
“虚什么?”他半俯着身,高大的影子完全把祝筝笼罩起来。
逞强的人最忌讳被拆穿,大人又是个脸皮薄的,祝筝知他大约是被戳了痛处,急中生智地换了话尾。
“需要休息…….”
“你更需要。”容衍唇角扯出点无奈的笑,在她额上轻点了点,“好好睡一觉,明早辰时我来叫你。”
*
鸡叫三声,天色刚蒙蒙亮,祝筝就敲响了隔壁的门。
只敲了两声,门便开了,容衍神色还有几分惺忪,看清是祝筝后略显意外。
“怎么起来这么早?”
祝筝鬼鬼祟祟地环顾一圈,“进去说。”
虽然事出有因,但住在道观里,她想要出入容衍的房间,掩人耳目的礼节还是要做一做的。
这才天不亮就起来了。
容衍开门放她进来,祝筝看清房里的布局,径直走向了衣柜,打开柜门开始仔细挑选起来。
“要做什么?”容衍难得迷茫。
祝筝指了指只着中衣的容衍,“帮大人更衣啊。”
容衍愣神的功夫,祝筝已经挑好了一件雾霭色的外袍,拢着他的腰环抱过来。
容衍僵了一僵,与祝筝乌灵灵的黑眼睛对视上,里面只有他一个小小的倒影。
半晌,他顺从地弯腰低头,配合着祝筝的动作伸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