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休吗?
不对,不会是他,这说不过去。
祝筝越想越困顿,可也不想再继续装傻下去了。人心只靠猜测永远不可能明了,最好的办法,是直接问容衍。
问了无非两个答案,一好一坏,好就是人心向善,坏就是……
就是什么,她不知道。
天将晴未晴,日光昏蒙蒙的,算不上是个多好的天。
祝筝逆着光看向容衍,一贯沉静的眉目舒展开来,眼中含着一点愉然的浅淡笑意。
自从早上吃了那碗惨不忍睹的面糊之后,他一直心情不错。
今日要给他过生辰……她自己说的。
心里盘亘的问题一旦问出口,不论结果是哪一个,兴致肯定被坏了个干净。
祝筝咽了咽,皱了皱眉又松开,“那便在今日吧。”
*
后窗处是个敞阔的平地,祝筝在红梅树前立了一个简单的稻草靶子。
在裕天观说书的几天,祝筝也听了不少容衍的事,比之她的胡编乱造,同门口中的容衍虽然不会七十二变,但过目不忘的本事,加上周密执着的性子,让他会的东西不比神仙少多少。
譬如箭术就是其中之一,端的是百步穿杨,毫不含糊。
能跟他学箭术,绝对有事半功倍的效用。
为了事半功倍再加倍,祝筝想了个好法子,给稻草靶子找了身黑衣裳给它穿上,顺手又用炭块画了两只细长的眼睛。
容衍拿着箭过来时,瞥了一眼那只奇装异貌的稻草靶子。
祝筝立刻将稻草人背了过去。
见容衍仍望着这边,干干笑了两声道,“我想学偷袭。”
立桩标好位置,祝筝一字平行站好姿势,取了支箭握好弓,煞有介事地比划了两下。
她拉了拉弓弦,虽然是把竹弓,但拉力颇强,比在红枫林中那日领到的那把花架子要重些。
想起那把花架子,自然而然想到了一些刻意许久未想的事。
回忆的恍惚,弓弦一松,箭歪歪射了出去。
弓弦回弹,震的她踉跄了一步,身子差点向后仰倒,背后传来一阵力道,撑着她的身子将她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