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筝还记得自己的教学重担,往后撤开,“大人亲的一点也不对啊……”
容衍骤然被打断,喘息沉沉地停住了。
都教了三次了,祝筝重重地捏了两下他的脸,撇嘴道,“不教了,大人太笨了。”
她跳下地光着脚往外跑,被容衍一把抓住了手臂,“去哪儿?”
祝筝还记得自己的正事,豁然道,“去搬我的月亮啊!”
“不准去。”
容衍把人逮回怀里,拦腰把她抱回床榻上,祝筝跌在床上,半撑起身体挣扎着,屈起的腿却被另一双长腿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祝筝像条泥鳅一样扭了扭,发现插翅难飞后心寒道,“大人是坏蛋吗?”
明明她刚刚还好心教他怎么疼人,他居然当面恩将仇报了。
容衍坦然地“嗯”了一声。
自古云,坏蛋不能硬碰硬。祝筝抱着他的手臂摇晃着闹,“坏蛋大人,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一个月亮……”
容衍把身上的玉环扯下来,塞进她手里。
祝筝捧着玉环安静下来,低头端详了好一会儿,喃喃道,“这个月亮破洞了。”
她把玉环贴在眼睛上,隔着这个破洞瞄容衍,“洞里怎么还有个大人呀……”
孟夏夜长,流莺时鸣。
淡荷色轻纱帷幔里两个人影交叠,垂挂的琉璃明珠串碰撞发出轻响。
容衍垂着眼帘瞧她,也不说话,一瞬不瞬的目光里映着一个倒影,几缕发丝和衣带垂落,像一张薄网,困住了身下的祝筝。
她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心虚,绞了绞他的衣带,眨着乌黑的眼睛,忽然道,“大人,我错了。”
“……怎么了?”
“我骗了大人。”
容衍唇角顿了顿,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祝筝又想撩衣服,被容衍伸手挡了挡,她捧着自己平平的肚子,迷茫道,“诶?好像没事了……”
容衍捏着她的下颌,牢牢对上她的眼睛,“为什么要骗我?”
祝筝想了一会儿,脸上忽然露出点难过的神色,“大人知道了,能不能不要讨厌我,也不要罚我跪祠堂……”
方才她脸上那股神采飞扬已然不见了,露出的是她这个年岁不该有的恐慌和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