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觉新的做手开始发抖,他用右手紧紧扣住手腕,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还没等他做出回应,就听到那个男人继续用平淡的声音分析自己的黑账。
“真历178年三月九日,呵,这个厉害了。一万一千三百联邦币的支出,这是向当时还在的那家西岭钢铁厂给出的高利贷吧。我听说那个厂长被东岳会的人骗了之后被迫向你们借了一笔不小的钱,就是这笔吧。当时这笔钱应该已经翻了不止一倍了,但你们真正收回的钱只有不到三千联邦币,为什么?”
安觉新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那个男人的目光透过明晃晃的火光直射到他的脸上
“钢铁厂的老板因为还不出贷款自杀了是吧,明面上是说老板死后你们只回收了三千联邦币,但事实上好像远不止这个数字啊。
安先生。
您这吃相,也太难看一点了。”
话音刚落,安觉新本来涣散的眼神骤然凝聚起来。他刚想起身逃跑,肩膀就被一双手按住了。
陆河身边的另一个人。
他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
安觉新还欲思考,但让肩膀上的剧痛打断了他的思路。很难想象那人看似瘦削的身材居然有着如此巨力,几乎压碎了他的肩胛骨。
等到安觉新痛得放弃挣扎,徐生才松开双手。但他并没有回到座位,而是站在安觉新的身后。
此时的何强在账目上写下了一个数字。他同样站起身来,指着自己写下的那个数字说道:“这只是我看出来的这三年里你私吞的数目。七万三千八百联邦币。”
“七万三啊,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啊。”陆河接过了何强手里的文件,食指敲打在这个数字上,一声声击打在安觉新的心里。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请教你一下。”陆河把脸凑近过去,不怀好意的问道:“你吞掉的那些钱,都不在你自己的账户里吧。”
完了。
这是安觉新如今唯一的想法。他猛然抬起头对上了陆河戏谑的眼神,他想狡辩,但自己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的心情。
“胶野医院。”
完了。
安觉新的手指抓破了自己的裤子,牙齿间几乎渗出鲜血。
“堂堂组织的财务他的实际经济情况居然是负债状态的,明明中饱私囊三年里就吞了七万,为什么过的还那么拮据呢?何强,你说为什么呢?”陆河往后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对一旁的何强问道。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