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白这小侍女的意思,可到底被安排在这处院子让一向清正纯情的江林御医不可避免的想多了。
不过听到春儿的话,江林还是找出了疑点,也疑惑地问出了声,“这青竹阁毕竟是女院,我这……”
春儿了然一笑,解释道:“江御医放心,大人,大人只有夫人一个妻子,小姐也送去了贾府,所以江御医尽管放心地住着,这整个林府也只有大人一个主子。”
说完话,想起被送走的小姐和病重的大人,春儿原本的笑意也被牵扯放平,眼神悲伤地看着那块被挂的高高的牌匾——青竹阁。
三个字,墨迹已经随着岁月,淡了些许,但依旧能看清写字人的风骨,潇洒又严谨,大人未生病之前,可是骑马射箭样样能行的英俊公子,可现在……大人却是,春儿说不出话,只是澄澈的杏眼悄悄地氤氲着水汽,眼尾也不自觉地微微泛红了起来。
江林抬起头看向那块牌匾,他知道这个小侍女是想到了林大人身上。
带着悲伤的气氛轻轻从被竹林轻抚的院子弥散开来,透着无言的沉默气息。
不过春儿也不是一个一畏沉浸在悲伤中的小姑娘,安排好江御医的住所,她就离开了。
东院,春熙阁也是林如海的院子。
青音轻轻被安生擦拭了下身子,就卧躺在床榻上,浓浓的困意和疲惫让他很快就闭上那双好看至极的眼眸,整个人像是一具被保存得极好的美人尸体,呼吸声轻得吓人,那张苍白得过分的脸旁好似没了一丝血色,像雪巅上的冰晶,清冷得和旁人隔了一层雾似的。
安生静静等守在一旁,观察着大人的情况。
刚开始大人的这副样子,他们被吓得不轻,时常用手指去试探大人的鼻息,后面也许是泪水哭干了,他们也渐渐习惯了大人这副样子。
进了春熙阁,春儿的脚步不自觉地就慢了轻了。
走进内室,春儿看着一旁安静守着的安生也不惊讶,轻轻打了一个手势,这是她和安生商量去药房煎药的手势,她和安生都是大人的心腹,她们不放心他人煎药,所以只能自己守着。
看见春儿的手势,三十出头高大身子的安生轻轻地点头,动作看不出一丝大男人的粗犷,尽显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