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方艳帮着于姐拎东西,把她送到了公交站台前,看着开走的公交车,方艳感觉像是背后的靠椅没有了似的。闪了一下!
这是方艳最短的一份友谊,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虽然这份友谊方艳明显带着目的,但是过程和结果,真的很好,很令她为之感激和难忘。
再次进入工厂,于姐走了,对于方言来说,一下子都变了。没人会那么有耐心地告诉她,不会的地方只能请教老板娘了。
方艳开始独立包件做半精品裤子,偏偏做了八九天的版换了,这一换版,在别人看来不算什么,可在方艳看来,真难呀。
本就很笨拙的她,笔画来笔画去,又去别的机台看别人是怎么做的,别说速度了,她能把手里五条裤子做完都是一个大工程。
两天才把手里的五条裤子做完,方艳急得浑身冒汗。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好想于姐呀!
有一次下班后给于姐发消息,于姐不一会就回了,问她干的怎么样,她只好实话实说。
“没关系的,刚开始干这行都这样,干一段时间,多接触一些版就好了。”
于姐一如既往地那么耐心地回复着她的问题。
有时每天早出晚归,有时每天晚出晚归,一点一点地,她没那么害怕换版了。看别人做一遍,自己摆弄摆弄也能做上了。
至于速度,全厂倒数第一。她很上火,但是,在老板没有辞退她之前,她不想走。她还想多接触一下各种版型的裤子,这样以后再去别的工厂会有些基础。
天越来越冷了,黑得也是越来越早了,这个工厂虽说离寝室其实不太远,但也有两站地多的距离,而且位置很偏僻。有一大段路程是没有路灯的。
上午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晚上又有点冷,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月光照在上面,有点反光。
方艳走在这段没有路灯的道路上,眼睛又近视心里又害怕,迈着匆匆的步伐,像后面有人追她似的。
她一脚踩在一个大水坑里,还来不及退,另一只脚惯性地跟了上去。
得!这回彻底不用看水坑了,两只鞋都灌饱了。
走着走着,终于到了亮堂的路灯下,虽说不着急了,但是,鞋里的湿滑感觉传来,方艳还是加快了速度。
天冷起来了,自己的厚衣服还寄放在姐姐的好朋友那里,趁着明天工厂不裁活,应该把东西取回来了。
买了点香蕉和橘子,方艳去了姐姐的好朋友孔姐的住处,打了出租车将寄放在那里的东西全部拿回了寝室。
这下有厚衣服了,把取回来的东西摆放在床底下,也瞬间有了一种安定的感觉。
但是,最让她感到安定的还是工资。虽然别人都能开两千多,方艳才开了七百多,每天早出晚归的,这工资不成正比呀。
本该很伤心的方艳,可是,她并没有多伤心。慢慢来,好好努力吧,至少可以养活自己了。不是吗?
时间继续向前,可是工厂的订单却越来越少,隔两天裁一次活,大家开始抢活干了。方艳的速度太慢了,第二个月的工资,还不如第一个月呢。
工作越来越少,心情越来越糟,方艳不是坐在寝室发呆就是去网吧打发时间。
而随着工厂订单的减少,同事之间也开始了各种宫心斗角。
一会讲究这个,一会议论那个。明明就九个人的小工厂,搞得像是个有90人在参与争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