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莲来到大棚的时候,就见棚主水芹正在那收村民们送来的刺老芽苗,刘夏莲一看,这不是小学校长程校长吗?
“程校长,您怎么过来了。”
程校长四十好几了,曾经做过刘夏莲的老师。
“那啥,学生们挖了千把棵刺老芽苗子,我过来卖了百十块钱,刚好给学校添置点东西,维修一下桌椅板凳。”
刘夏莲家在村南,学校在村西,别看距离不过三里地,还真没去过。
“学校啥样子了,好几年没去了,今天刚好去看看。”
刘夏莲跟着程校长后头来了曾经读书过的小学。
碎石的院墙,钢筋焊的大铁门,里面是两排瓦房,一共是六个教室,育红班、一年到五年级各一个班。
熟悉的操场,熟悉的院落,刘夏莲仔细的搜寻着记忆深处,那棵树下抓过石子,那棵树下跳过绳,那里是曾经打沙包的地方,曾经无忧无虑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
教室里,实木的桌椅,孩子们正在读书呢。
乍一看还可以,仔细一看,实在不咋滴。
教室的前后窗户没有镶嵌玻璃,用的是全是塑料布,一刮风咔咔直响。
地面别说地砖了,就连红砖都没铺,直接就是夯土的,常年累月形成了坑坑洼洼的地面。
黑板是简陋的水泥黑板,木制的讲台也破损了。
木头门还管不严,上课时候为了保持教室内的光线只能开着。
这年头正是娃娃爆发的时候,家家户户好几个,这就环境那是真不行。
“程校长,这教室都坏成这样了,向上级报告,维修啊。”
程校长笑道:“夏莲不清楚情况,城里和镇上的学校才归教育局管,咱们这属于村办学校,教师工资、校舍都是村里支付。现在村里能不拖欠工资,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我哪里还敢奢望找村长修校舍。”
刘夏莲一阵无语,自己手里有钱,忘记别人的贫穷了。
“昨天组织学生附近山坡上挖了一千来棵刺老芽卖到你家大棚了,收入一百块钱,这是给学校买粉笔、扫把、黑板擦的。不过我感觉你种这玩意得亏钱,漫山遍野都是,还用得着放大棚里种吗。”
刘夏莲点点头:“程校长说的对,我就是种点当样品的,到时候先给城里的酒楼、市场送货,等大批量的时候肯定是收山上的野菜。要不这样,我看学校太过简陋了,更何况现在孩子出生多马上就不够用了,你算算需要多少钱,我出钱新建一套算了。”
程校长掏了一下耳朵,看了看刘夏莲:“我知道你赚了点钱,但是赶山打渔都是用命赚的钱,你真舍得真金白银的拿出来建学校?”